這話說得毫無道理,別人聽來也一頭霧水,只有林仙兒才聽得明白。
但是就算李志常說出林仙兒是梅花盜又有誰願意相信呢。真相永遠是真相,但每一個真相都未必有人願意相信。大多時候謊言比真相更值得讓人相信。
林仙兒笑道:“李郎來了之後一直不肯開口說話,到了晚上才開口,難道有什麼事是白天不能做,非要等到晚上才能做。”她沒有回答李志常,反而問道另一個問題。和女人聊天本不是可以追根究底的,她們只會談她們想要談的事。
李志常道:“不是我的事要晚上才能做,而是我要等的人晚上才能來。”
林仙兒道:“不知李郎在等誰?”
李志常道:“等你在等的人?”
林仙兒咯咯笑起來,說道:“哦,那李郎說說我又在等誰?”
李志常道:“送你青魔手的那個人。”
林仙兒道:“哦,你等他做什麼?”
李志常道:“殺他。”
外面有人喝聲道:“你要殺我?”聲音粗豪,看來是個北方大漢。
這人的身形異常高大,一身黑衣,來勢更快得驚人,人還在兩三丈外,已有一種凌厲的冷風直逼李志常的眉睫。天下間若是有人能把掌力發於丈外,已經足以稱作武林中一流人物;這人掌力之強可見一斑。
李志常那懶洋洋的身體忽然動了,他整個人的氣勢已經變化。若是以往他自然會和來人硬碰硬,但是近來他已經逐漸領悟到妙參自然的化境,已經不屑於和人鬥氣力。武功到他這地步,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追求殺傷,而是尋找一種道。
黑衣人的掌勢已經把李志常所有的退路封死,已經籠罩住他所有可能的變化。他這一掌已經練了十年,就連他師傅青魔手伊哭都說過他已經得了他七成真傳,這一掌發出他自信天下間已經少有人躲得過。能躲得過的人他都認識,而李志常絕不在他所知能躲過這一掌的人裡面。
掌力還沒到李志常的身上,他已經露出殘酷的笑容。這也是他對這世界露出的最後的笑容。他突然感覺眉心一涼,之後就再也沒有知覺,他到死都不知道李志常怎麼殺了他。原來剛才李志常的酒杯中酒水激射而出,化作一道冰箭,落在黑衣人的眉心死穴上。黑衣人緩緩倒下,只留下一灘水跡在他額頭邊。他的臉上還掛著笑容,他的眼睛卻變成灰色,他已經死了,死透了。
林仙兒看到李志常這般神功,心中震撼莫名,但轉念想到:你越是厲害,將來我收服你的好處越大,左右不是個臭男人而已。
李志常忽然道:“林姑娘你若我要是把你脫光衣服。”他還沒說完這句話,林仙兒身上已只剩下一縷輕紗製成的**,霧裡看花,最是銷魂。
林仙兒道:“這夠麼?”
李志常道:“自然是不夠的。”
林仙兒笑著道:“男人就是貪心。”她的笑聲如同大漠裡風中的鈴聲般純淨,她的笑容比廟裡的菩薩更聖潔,因此她即使脫去鞋襪,也絲毫不帶煙火氣息,但卻能帶來最原始的衝動。
她的腳踝是那麼纖美,她的腳更令人銷魂,若說世上有很多男人情願被這雙腳踩死也一定不會有人懷疑的。
接著,她又露出了她那雙修長的、筆直的腿。
接下來她會露出什麼呢,是那悽深的芳草,幽邃的深谷,還是那可讓人攀爬的山峰。但林仙兒就是林仙兒,你想要的,她往往比你想要的給得更多,她已經不著寸縷。沒有人能想像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軀體,現在,她已將軀體毫無保留地展示在李志常眼前。
她的胸膛堅挺,雙腿緊並。李志常的呼吸已經微不可察的加深了幾分,但他還是沒動。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林仙兒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殘燈風滅爐煙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