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呢,並非逞強或是怎樣。似乎是覺得,自己出事時,他理所應當就在那裡,他不在那裡,那就是他的失誤,他失誤了,就是他的問題,他的問題,就需要他自己想辦法,而不是借別人的梯子下來。
落塵慢慢適應了靠一個手扶的支架,在屋裡挪動,也適應了出門坐輪椅。這期間,那兩個孩子的家長輪流帶她去拍片,換藥,負責到底的態度,真是讓落塵不配合都不好意思。
拖著一條腿在家裡待著,雖然也有濛濛時不時的帶午飯過來慰問,也同落塵鑽研一條腿在浴缸外的洗澡方法,但她也要上課,不可能天天都在。所以,落塵難免會有無聊的時候。
楚荊揚自然也是第一時間知道她的受傷的事,濛濛來這裡,他有時會負責接送,藉此也過來看看,但始終都沒有單獨相處的機會。幾次他欲言又止,都被濛濛或者落沙的出現打斷了。
這天,落塵正推著那個支架,在屋子裡慢慢的活動,突然聽到有人敲門。落塵的左腳,現在的狀況是,讓腳受力不行,但完全不活動也不行,除了晚上需要按摩,白天,落塵自己在家,也會來回走動幾次。她慢慢的向門口挪動,門外的人似乎知道她不方便,敲門聲並不很急,只是敲了幾下,就耐心等待。
落塵走過去,把門開啟,門外的竟然是消失了近一個月的林緒。他的出現,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落塵呆愣了一下,就慢慢挪到沙發那裡坐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林緒關好門,走進來,沉默的走到落塵對面的沙發坐好。
“你怎麼來了?”一個月不見林緒,落塵覺得陌生得很,他的膚色有種病態的蒼白。多親密過的人,長久的分離,也終會疏遠。兩個人的感受不同步,哪裡是溝通可以彌補得了的。
林緒起身給落塵倒了杯水,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才又重新回來,坐好。“腳怎麼樣了?”
落塵抬抬眼,懶得說話,包成這樣,病了這麼久,他這麼問,未免顯得太過矯情。落塵也說不清楚,對其他人,或者都可以大度,單單對著林緒,就計較的很多。
林緒坐過來,把落塵的左腿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我今天才聽楚荊揚說,你受傷了。”他的手在落塵腳上輕按了下,“這下,你的腳和你的心一樣硬了。”
落塵用右腳踹了下林緒,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的風涼話。“我的心怎麼硬了?”
林緒伏在落塵的腳上,“我都被氣跑那麼多天,你都不哄我回來。”
“哎?你錯亂了啊!”落塵乾脆踹了下他的頭,他也知道說這樣的話得把臉藏起來啊,怎麼感覺他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
“落塵,跟我回家吧。你這樣,落沙也不方便照顧你。”
“這就是我家,我哪裡也不去。”林緒越是低聲下氣,落塵越是覺得委屈,現在才知道自己不方便,這麼多天,不一樣不聞不問。隨時想消失就消失的人,又怎麼能信任,又怎麼去依靠。
“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林緒抓住落塵在他頭邊的右腳,也放置在他膝上,兩隻腳一對比,更讓他覺得心驚肉跳。“怎麼弄的?”
“楚荊揚那麼喜歡說,沒說?”
林緒忽然不好意思起來,“我沒等他說清楚,就……”
落塵動了動自己的右腳,林緒握得太用力,都有些疼了。“摔的。”
林緒挑挑眉毛,“你才多大,一摔就骨折了?”
“下次你試試,腳被人踩住,然後兩個人都砸過來,看看你的腳踝,柔韌性夠不夠?”
“一會我聯絡專家,給你會診。除了現在的治療,對以後的復健也要詳細計劃一下。”
“不用了。”落塵連忙擺手。落塵真是被折騰怕了,雖然骨折後,才真正意識到一隻腳是多麼的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