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到訪的人越來越多，不少期待改革的國營企業的廠長都上趕著過來探望送禮。 沈父原本較為開闊的有隔間的高階病房都放滿了東西。 這讓對面的李叔都有些吃味，都說人走茶涼，他同樣是剛剛做完手術，雖然不至於沒人探望，但更多的是兒子水利局裡的幾位普通幹事。 而他以前一手提拔的領導幹部，其中一位是他秘書過來了趟外，再無其他人過來探訪。 原本沒沈父這出，李叔也早已看開。 但看到對門進進出出的幹部絡繹不絕，甚至其中還有自己認識的幾位老下屬，如今擔任領導崗位的幹部後，心裡怎麼可能平衡。 不過李叔到底是幹過一把手的，心態方面哪怕有些失衡，但面上是根本表現不出絲毫。 至於沈旭東這塊就比較忙了，哪怕他想回絕人家，但來看望的並不是他，而是他爹。 他總不好把他爹某些市供電局的幹部也往外趕，雖然主要都是衝著他的人多，這點父子倆都清楚。 最後沈旭東都考慮提前幾天出院，或者換病房。 晚上，沈旭東見探望的人不再多起來後，也再次檢查翻看起了來探望的人的送禮。 白天他收的時候就已經有數，粗粗檢查過。 涉及價值較高的以及貴重的物品一律沒收，倒是少量合情合理的菸酒和許多的水果副食等等的，不少熟人送的，他最後也就收下了。 哪怕每個人都送的不多，但架不住人多，外頭那間幾乎三分之一的地盤都被禮品給堆滿了。 沈旭東默默把東西拿進禮物翻看，並不是要記哪位同志送的什麼東西，而是檢查裡頭會不會有其他會讓他犯錯誤的東西。 一邊檢查，沈父也在一邊看著感慨，果然是兒子級別高了，家裡的光景也不一般了。 他這生病跟能撿錢一樣，哪怕他們再三退東西和回絕，但禮品還是能收到手軟。 這還只是他生個病，若是沈旭東自己生個病，怕是來探望的人數還能往上翻幾番。 想當年沈父自己還在奉玉市當副局長時，哪怕是個領導幹部，在鎮上村裡還是城裡雖然有幾分薄面，但實際影響的不大。 更不可能私下去趟醫院動個手術，會有如此隆重的場面。 一邊感慨的同時，一邊也在床上幫沈旭東看著東西，沈父也怕這些禮中會有讓他或者是兒子犯錯誤的東西。 家裡本身其實啥都不缺，但對於這種送上來的人情來往，尤其是數目不大的合乎情理的東西，也不好拒絕。 大家都是想保持份聯絡，不少是他的下屬，更多的是沈旭東的下屬幹部，沈旭東要是連讓人走動的基本的東西都不收。 怕是手底下的幹部就會認為沈旭東沒把他們當自己人，都不會跟他一條心。 沈旭東作為一把手，要辦的事更多還是的還是需要底下的幹部落實。 在國內這個人情來往的社會，到了他這個級別真要做到完全的閉門謝客，的確不容易，還需要不小的勇氣。 “小東，你左邊腳下那個茶葉罐頭看看，怎麼好像是拆過的。” 沈父這塊看的差不多了，沒什麼七七八八的東西，就是普通的菸酒，倒是發現沈旭東那邊有罐茶葉好像有些特別。 沈旭東也一下注意到了這個罐頭，相比起其他幾罐，這罐茶葉明顯罐頭顯得老舊幾分，沒那麼新的感覺。 拿起著像是開封過的茶葉罐，掂在手裡，的確也比其他茶葉罐沉的多。 開啟一看，長方形的茶葉罐裡是個信封，撕開信封，裡頭整整齊齊的放著一疊嶄新的人民幣。 像是銀行剛取出來的，還有油封的紙錢味，粗粗一數應該是五千元整。 千防萬防還是沒防的住，這數目妥妥的超標了，甚至都達到了受賄標準。 他可不敢收，當然也不想收。 好在沈旭東對這袋茶葉印象不淺，是高新區的水錶廠的陳廠長送來的。 下午那段時間裡，沈父的病房陸續來了幾位比較積極想接受高新區裡改革的國營企業領導，對於這些領導沈旭東還是很給面子的談了幾句。 有幾位他之前視察時就見過，包括這位水錶廠的陳建斌，陳廠長。 之前去水錶廠的時候，他就對水錶廠的發展感到滿意。 這家位於高新區的水錶廠其實是寧州市屬水錶廠，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