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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醫館中甚是忙碌,人來人往,絡繹不絕,想來應是農忙時節、又值盛夏,人的器官更容易磨損一些的緣故。陳平見我等忙碌,便自行與東風去附近閒逛了一日。我心中冷笑,騙誰呢,來見我之前都要多花了半日工夫去密探,此刻得了這閒暇焉有不去窺探我秘密的道理?好在這山野中我與旁人本無太多往來,只要我門人不說他人自是不會知道我的真實身份。門人?想到這裡我又冷冷一笑,誰是誰的門人?可笑!愛誰誰吧!紅玉與綠玉僅知我乃是柳傢俬逃的小姐,還能知道什麼?更何況依這二人的忠誠程度斷無因一個陳平而出賣我的道理。只是那李貴我知之甚少,不過反過來說他知我只怕更少,無非知道我本是女兒身,最多再知道點我原本有些來頭的小事,還能知道什麼?這其中深知我身份的人除了師兄便只有東風與菁兒,而這兩人又與陳平關係複雜,如果真有心賣我,只怕是防不勝防。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愛咋咋地!
傍晚,陳平與東風仍未回來。我便喚了李貴進來,問:“你可知陳老先生與東風先生去了何處?”
李貴低頭道:“只知往那西邊山上去觀風景,其他小的一概不知。”
我淡淡道:“你在門後小心候著,天色已晚,莫要再迷了路。”
李貴應諾著出去,我又冷冷一笑,只怕這二人所談之事甚為絕密,否則不會跑到那老遠去。觀風景?當朝宰相,又曾是貧苦出身,什麼樣的風景未見過?
“你今日鼻子可是不舒服?”一旁的師兄上前扳正的我臉,仔細打量著我的鼻子。
我啼笑皆非,甩開他的手,笑道:“不曾,師兄怎會如此想?”
師兄認真地再次扳過我的臉,仔細看著我的鼻子說:“那今日一整天只聽你‘哼’來‘哼’去,不是鼻子不舒服又是為何?”
我看他,他的眼睛中竟有些難得一見的玩劣壞笑,原來他竟是在打趣我。我笑著握住他的手,嗔道:“想不到竟連你也如此玩弄於我?”
他笑道:“我怎敢玩弄於你?只是怕你若再如此‘哼’下去,真會把鼻子‘哼’出病來!還好,這鼻子倒還算結實,經你‘哼’了這整整一日,竟還未出血!”
我嗔著拍打他的手,他淺笑著將手收回,笑道:“莫要‘哼’了,如此‘哼’下去並不能解決問題,還是打起精神全力應付才是!”
我心中一暖,什麼也逃不過他的慧眼,竟用如此溫暖的方式勸我釋懷!
他淡淡歸攏著東西,道:“今日也忙得不淺,你去沐浴,好生解解乏!”
我頷首,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便壞笑著問他:“不知師兄身子那般冰冷,沐浴是該用熱水還是該用冷水?”
他一愣,才放聲笑道:“熱水如何?冷水又如何?”
我歪著腦袋,壞壞地說:“師兄若是用冷水,起不到沐浴的效果,還會將那水凍成冰;若是用熱水,只怕麻煩會更大。”
他問:“此話怎講?”
我大笑道:“若是用熱水,只怕師兄這冰要化了,變成一灘血水可如何是好?要麼,師兄一進熱水變會被煮熟……哈哈……說到此,我竟想起許久未吃葷了!”
師兄看我,臉兒憋的通紅,終於還是未忍住,也笑了起來,伸手撫摩著我的臉頰,道:“你啊!總有這許多奇怪想法!”
說罷他便起身欲回房沐浴,我在身後壞笑著跳叫著:“師兄還未告訴我答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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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頭無奈一笑,轉頭就走,那清瘦的身子竟散發著溫暖的氣息……
晚上,福嬸將飯菜準備停當,便聽到李貴粗魯的大嗓門在門口喊叫道:“哎吆——兩位大爺,怎這晚才回來?我家二公子都問了好幾次了!快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