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背影,他小聲道,“聽說以前有個大臣因為得罪了他,便處處被他針對找茬,就是罷官歸隱之後他都還不放過。”
我鄙夷地哼道,“不過是個殘缺不全的閹人,威風個什麼勁。”說完,沒聽見煙寒答話,我有點奇怪的轉頭看他,他不好意思地摸著腦袋垂眼看地,麥色的臉竟微微羞紅。
見狀,我差點沒暈過去!這孩子也未免太純情了吧?
頹然的垮下肩膀,我沒精打采的抬腳往回走,煙寒忙跟上來,見我如此,關心詢問,“大嬸,你怎麼了?是不是擔心齊公公治罪啊?”
我搖頭,“不是!只是奇怪他為何會說是軒轅麒下毒。”停下腳步,我回頭看煙寒,“那軒轅麒不是左將軍嗎?我聽聞他矯勇善戰也是個令敵人聞之色變的人物,立下過不少軍功!你可知齊公公那話是何意思?”
煙寒不以為然的輕嘆,“你不是軍中之人不知道也不出奇,前些日子便謠傳左將軍其實是憫蒼國流落在外多年的小王爺,那時有云將軍出面將謠言鎮了下來,直到雲將軍被俘之後,憫蒼使者前來傳達除非以左將軍作為交換,方可送回雲將軍,龍飛將軍覺得此事重大便秘密上報朝廷,這齊公公便是來宣旨的。”說著,煙寒漸漸有了怒意,“那憫蒼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意思,我軍除去傷殘病患加起來也不過才區區五萬人馬,而他們有三十萬大軍,若真想攻城說不定現在皇帝都換姓了,偏偏就這樣耗著,不攻也不撤。”
我僵住,陡然煞白了臉,腦子轟轟地一片空白!只有他那句‘左將軍其實是憫蒼國流落在外多年的小王爺’在耳邊不斷迴旋!軒轅麒怎麼可能是憫蒼的王爺?自小一起長大也未見過有人來尋軒轅麒,倘若他真是憫蒼王爺,那為何多年來憫蒼也沒有張榜尋過,世人也未曾傳過說憫蒼有位王爺流落在外啊。
兀自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軒轅麒身上唯一標識身份的玉墜都已在我出嫁那日送與我,他身上又沒什麼胎記可認,真實身份怕是隻有師父知道,可師父定然不可能在這兩國為敵後跑去給人家說害自己的徒兒啊!
說起來,軒轅麒送我的那玉墜似乎被我落在玄門了,那憫蒼皇帝又如何知道軒轅麒是流落在外的小王爺?定是陰謀!大哥被俘,現在軒轅麒還落上個通敵叛國的嫌疑,如煙寒所說,憫蒼一直與鄴國打太極,到底目的何在?
煙寒察覺到我的異常,他輕輕搖了搖我,“大嬸,你沒事吧?”隨即驀然一驚,“你不會也感染上瘟疫了吧?”
我微微一愣,回過神來,朝他丟去一記白眼,“什麼瘟疫啊,我已說了是中毒!”
他不放心地看我,“那你怎麼了?心不在焉的?”
“我沒事。”勾唇微笑,我搖頭,“只是在想解毒的法子罷了!對了,你剛才說齊公公是來宣旨的?你可知聖旨上怎麼說?”忐忑不安地望著他,我心跳如雷。
煙寒搖頭,抬手籠了籠被風吹亂的髮絲,“這倒沒聽說。”
失望的垮下臉,我心亂如麻,沉重不堪。沉痛的抬頭望天,為何會發生這麼多事?我不過是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將一笑好好撫養成人,不過是小小的願望,為何會變得這麼難?
天已近黃昏,陽的光輝灑滿山頭,萬條金線接天浮動!就象在天際霍霍燃燒的火焰,閃爍著,卻沒有答案。
回到營帳,我棲身於小小的帳篷中輾轉難眠,想不通齊公公帶我來軍營目的到底何在,我一介民婦進不了將軍帳篷又始終不見軒轅麒出來走動,只得自己窩在這冥思苦想尋計策。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突然號角聲高高響起,帳外腳步聲重重,四周都是官兵在跑動。
我疑惑的皺眉起身,想要出去看個究竟,還沒爬起來,帳外便傳來齊公公陰柔細長的聲音,“夜大夫,快點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