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似乎曾走過一群人,騎馬,也有車。”他手舉火把,蹲在地上,用手摸著道上的痕跡。
曹膽也蹲下來看了看,“是有馬車,好像還有人紮營燒水做飯。”
“那麼,夜溪也許是被那些人帶走了。”曹尚真順著馬蹄印回頭看,“那些人應該就是去了我們來時的縣城。”
“那太好了,看來夫人被救有望。”曹膽興奮起來。
然而曹尚真卻沒有露出喜悅的神色,他一隻手託著下頷,沉思許久,忽然問:“曹膽,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大災之下,還會有怎樣一群人,大老遠的跑來這座小縣城來?又有誰會在這裡支起帳篷,生火做飯?”
他愣了愣,一時間也回答不上來。
曹尚真的眸光清亮,“不覺得這個人我們其實已經見過了嗎?”
他倏然明白了,失聲叫道:“難道是龍四王爺?”
“這樣的車輪距離,至少是雙馬馬車,王爵以上的人才可以坐。除了龍四,我想不出還有第二個可能性。”微微一笑,這許久難得一見的笑容中除了詭譎,還有危險。
不僅是這車輪的痕跡與夜溪的離奇失蹤給了他線索,再結合剛才黑麵的行為,似乎都可以證實,夜溪的的確確在龍四手上。
倘夜溪真的是被龍四救下,他會感激一生永不與他為敵。
但是剛才龍四竟然阻止他見屋內的女人,龍四是因為不知道那人是夜溪、他的妻子,還是別有所圖?
倘若明明知道夜溪身份,卻拒絕送還呢?
那……他將不惜與對方玉石俱焚,誓要將夜溪重新奪回!
翻身上馬,撥轉馬頭,曹尚真高聲喝道:“走!回縣衙!”
他堅信,自己已經聽到了夜溪的呼吸聲,那近在咫尺的人兒,須臾之後就該重逢。此時就算有再一次天塌地陷,也阻止不了他要見到愛妻的決心!
丘夜溪服了安神的藥,沉沉睡熟。龍四的手指剛剛從她臉上移開,那張精巧的面具已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毫無破綻地戴在她臉上。
現在的她,看上去只是一個面色蠟黃、姿色平庸的普通女子,龍四相信就是她的親生父母也不可能認出她來。
笑意還噙在唇角,忽然聽見外面人聲嘈雜,侍衛長跑進來低聲對他稟報,“王爺,曹丞相去而復返,在院中說有要事要見王爺。”
曹尚真這麼快就回來?難道他已經發現丘夜溪在這裡了嗎?
可惜啊,他還是來遲一步。
悠悠然踱步走出房間,見著在後院佇立的曹尚真,一襲黑色的大氅將他的俊容襯得流風迴雪般華麗。他的臉色和丘夜溪一樣,蒼白而憔悴,只是眸中湛湛生輝的目光,較之剛才的惆悵黯然已經判若兩人。
龍四可以肯定,曹尚真這一次的確是為了丘夜溪而來。
“請問王爺,可曾在來時的山路上救過一名女子?”他一改往日左兜右轉的說話風格,開門見山的道出來意。
龍四挑挑眉,問左右道:“在山路上救過什麼女人嗎?”
早已得到他命令的屬下自然都故作不解狀,“沒有啊,王爺,我們一路匆匆趕路,沒救過什麼女人。”
他對曹尚真淡淡一笑,“不知道曹丞相因何會這樣問?”
盯著他身後的那間小屋,曹尚真又道:“王爺的未婚妻子,可否請出一見?”
“放肆!”龍四陡然板起臉,“本王的女人,豈能隨意出來見人?”、
曹尚真冷冷一笑,“若是王爺不肯請出來一見,就恕在下放肆了。”他身形一晃,竟然如風電般掠向房門。
龍四吃了一驚,不知道他竟然會武功,所以一時沒有防範,再回身去抓時,他已經拉開房門衝了進去。
屋內,有盞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