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月笙給了阿飛機會以後,阿飛就不再喊他笙哥,而是喊“阿笙”。
這個稱呼一出,荊無命首先側目,張了張嘴,一臉驚疑地問道:“你腦子沒事吧?莫不是發熱了?”
還是今天練劍練糊塗了?太陽也不大啊,否則怎麼叫笙哥這個稱呼?
阿飛:“我沒有發熱。”
“那你怎麼回事?”荊無命不禁皺眉。
他看了眼阿飛,又去看月笙:“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月笙乾咳一聲,道:“你若想告訴小命也可以,不必瞞著他。”
再者,這天長日久的相處,也瞞不住的,總會被荊無命看出來,倒不如現在如實說。
於是阿飛帶著荊無命到另一邊去了。
等到荊無命再次回來,他的表情難得恍恍惚惚,不可置信。
然後回過神,他猛地頓住腳步,拔劍道:“阿飛,你膽子真大!和我打一架!”
他居然敢覬覦笙哥,虧笙哥這般貼心的帶他回來照顧。
哼,這個別有居心的小子,不揍一頓不行。
阿飛:“正好,走。”
他也提劍與荊無命一起去了練武場。
月笙搖搖頭無語。
王憐花搖晃著摺扇笑道:“小命看來接受良好。”
月笙:“不知道他們兩個要打到什麼時候。”
“大概精疲力盡吧。”王憐花思索:“沈浪那邊……”
“事情還沒一譜呢,之後看阿飛的意願吧。”
阿飛保留了每天去一趟海邊游泳的習慣。
而叫月笙中午回去吃飯的任務也完全交給了他。
或者說,就算荊無命過去,阿飛也會默默跟在一旁。
儘管他沒有說話,卻不知為何叫荊無命感覺到不自在,久而久之,荊無命就懶得與阿飛一起了。
月笙既然答應了阿飛,就沒有抗拒過阿飛的接近。
他雖然與王憐花是外甥和舅舅的關係,卻不像是王憐花那般能說會道、舌燦如蓮。
阿飛是沉穩內斂,與其相處,便會感覺到他是一個極為可靠的人。
雖然他的年齡比月笙小一些,他的表現卻往往能夠讓人忽略這一點。
他沒有對月笙窮追猛打,而是選擇了細水長流的陪伴,每一回頭,就可瞧見他在你左右,不曾離開。
你能感覺到他的眼神裡都是你,似盛滿了最溫柔的色彩。
阿飛的話不多,卻在月笙需要做什麼時提前為他做好。
但他並不是自此再也不表達自己的心意,他會把自己的心裡話說給月笙聽。
“我想要你瞭解我。”阿飛道:“我想讓你確定,我對你的感情從來都不是衝動,在我這裡,你是我最珍視的人,是我會渴望卻忐忑想要碰觸的人,我有時候會害怕。”
“害怕什麼?”月笙問道。
阿飛輕聲說:“害怕你
就像是天上的月亮,而我無論怎麼努力伸手去摘取那天邊的月,卻如何都碰不到。”
“我怕最後,是鏡花水月一場空,這只不過是我一個美好的夢,但即便夢醒,也足夠值得我用一輩子去回憶了。”
“阿笙,我不想要讓你有負擔。”
“你最後可以不愛我,倘若你愛上別人……”
月笙:“那你就會離開我?”
阿飛為這個可能突然渾身輕顫一下。
他垂眸道:“我不想,但我更加不想要你為難,更不想你為了我而有絲毫的委屈自己。”
所以,他寧願痛苦的人是他。
可單單是幻想那樣的結局,阿飛的心就已經將近絞痛。
若真到那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