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神經質似的扶著眼鏡框,一邊回答我。
“那是怎麼一回事呢?”
我走到了祭壇前面,與兩人面對面地站著,詢問他們的語氣中,多少帶了一點攻擊性。那兩個人什麼都沒有回答,只是戴著銀框眼鏡的男子指著祭壇,但這已經足夠了。
我看著祭壇,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件撕得粉碎的純白婚紗,就像是電視裡見到的、那種死於非命的樣子一樣,橫放在那裡。看著都覺得非常之悽慘。
我想要跑到祭壇上,將婚紗拿到手裡,但卻被戴著銀框眼鏡的男子叫住了。
“你還是不要動它為好。”
我轉過頭來,盯著對方的臉。
“最好不要破壞現場!……”
“渾蛋,你都在說什麼呢?”我的聲音有些狂躁。
“能告訴我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不知道啊,我什麼都不知道。”
戴著銀框眼鏡的男子,用右手中指向上扶著鏡框,耷拉著腦袋搖了搖頭。
我毫無顧忌地拿起了祥子的婚紗。我並不能夠斷定,這件婚紗就是祥子的東西,因為,我還一次都沒有見過,祥子穿著這件婚紗時候的樣子。
應該是這樣的——這件婚紗不是祥子的,應該是悄悄進入教堂的孩子們,玩惡作劇時放在這裡的。祥子一定是跑出去找我了,一定是這樣的!……
我掏出了裝在斜紋褲口袋裡的行動電話,撥打了祥子的電話號碼。
“沒用,聯絡不上的。”虎頭狗臉的男子嘟囔著,伴隨著一聲鼻息。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行動電話那邊傳來的聲音告訴我,我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行李呢?……祥子隨身帶著的行李在哪兒呢?”我焦急地怒吼著。
“全都不見了。”虎頭狗臉的男子一聲嘆息。
“騙人,不可能的!……”
我穿過祭壇,粗暴地開啟了休息室的門。祥子本來是應該在這裡換穿婚紗的。但是,休息室裡什麼都沒有留下。我查詢了一圈旁邊的祈禱室,同樣一無所獲。除了馴鹿玩偶和聖誕樹,雜亂地堆放在那裡之外,其他什麼都看不到。
“祥子!……”我激動地叫嚷著,“你在哪兒,祥子?”
那兩個男子看著我,似乎有一點憐憫我的樣子。我看到他們這樣,頓時火冒三丈。
“畜生,你們怎麼會這麼冷靜?……你們都是祥子的朋友嗎?你們一點也不擔心她嗎?”
我大聲地嚷嚷著,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們在幹什麼呢……吵死了。”
教堂的門被開啟了,走進來一位老人,半張臉上都長滿了白色的絡腮鬍子。透過瞳孔的顏色和奇怪的聲調,可以知道,他是一個外國人。但是,他那張柔和的面孔和那個圓圓的紅紅的鼻子,看上去那麼可愛,卻比近些年來深受外國影響的年輕人,更像是個日本人。
我很快便知道了,他就是這家教堂的牧師。雖然我從來也沒有與他謀面,但是,不止一次聽到樣子說起過金牧師。
“祥子呢?樣子究竟去哪兒了呢?”我焦急地又跳有嚷,兩手胡亂地揮舞一氣。
“祥子?……哦,你就是祥子的未婚夫吧?……”牧師不慌不忙地走到我的面前,向我伸出了右手,“你好,請多多關照。”
“渾蛋,祥子在哪兒呢?”
“啊,已經這個點兒了,讓我耽誤了。準備好了嗎?……要不,這就開始吧!……”金牧師和藹地笑著說。
“等一等,祥子還不在呢!”
從剛才開始,一直在大聲說話,我感到喉嚨深處隱隱作痛,彷彿是被燒著了似的。
“祥子不在?她沒跟你一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