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家大少爺是盧國公的義子,小姐是平陽公主府中的女官,斷不會與那謀逆之事相關,還請大人詳查”
柳道源腰板頓時一挺……這不是底氣上來了,而是受到過度的驚嚇後,身體僵化。他沒有想到自己這回竟然糊里糊塗地將手伸到一鍋熱山藥上面了。
對於張仁的話,他沒理由不信……張須陀,雖然他是隋朝的將軍,而且已經死了,但他跟大唐沒有敵對過,而且這位將軍人品非常好,人脈也廣,朝中也有許多故舊,剛才張仁所說的盧國公程知節,還有另一位秦叔寶,都是他的舊部,而平陽公主更是當今皇上李淵的愛女……這是遮掩不住的**煩。
這時,張仁上前一步,大聲道:“大人一心為公,受宵小矇蔽也是有的,不過現在您也搜查完了,是不是可以有個定論了?”
柳道源終於緩過勁兒了,這時看向張仁的目光倒有幾分感激——這是給自己臺階下,而且是明擺著告訴他:知道你是被人利用了,我們不怪你,見好就收大家都留著幾分情面。
“嘿鄭氏誤我啊”
柳道源跺了跺腳,用張仁勉強可以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算是還了張仁一個人情,然後板著臉大聲喝斥旁邊的邢捕頭,“難道這麼長時間,還沒有搜查完嗎?你這個捕頭是怎麼當的?”
邢捕頭這叫一個鬱悶,剛才的對話他當然聽得清楚,心裡還在琢磨,若不是自己機靈,吩咐手下弟兄小心著點兒,還不知道給砸成了什麼樣子,到時候才叫難看,現在反倒將自己訓了一頓
“快集合、快集合”
他也急了,有兩個傢伙磨磨蹭蹭的,被他上去就是兩腳:“腿腳這麼慢,是怎麼當差的?還不滾去排隊”……這位老哥忘了,這兩位不像更不似衙役的傢伙,正是出發前賈師爺塞給他的。
那兩個人也是鬱悶,剛剛搜查了一個工坊,正要去另外一個工坊,卻被那些生拉硬拽出來了,二人也不敢吱聲,看那個柳道源氣急敗壞的模樣,恐怕他們若是有異議,恐怕就會當場將其拿下……二人倒是高估了柳道源的魄力,雖然盧國公和平陽公主讓他害怕,可對於滎陽鄭氏這個大族,他是同樣擔待不起的。
“奇怪他們怎麼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場?”張仁眯著眼想了一下,突然臉色一變,“遊三夏,你把各工坊的管事叫來”
“三哥,怎麼回事?”張信問道。
“我懷疑他們是想竊取我們製糖的密方。”張仁臉色難看地說道。白糖的抽取方法其實就是個過濾的問題,只要一看,就能夠明白,幾個人頓時面面相覷起來。
不一會兒,答案便出來了,有人反應,在白糖製取工坊,有兩個衙役左看右看的,怎麼也不像是找人。
“這件事必須超聲快報給小姐。”張仁的臉色已經是十分的難看了。
山陽縣城,那個鄭昌華正蹙著眉聽那兩個混進張氏糖坊的工匠彙報,聽完之後,他不禁訝然道:“這就麼簡單?”
“是,就這麼簡單,雖然我們沒有機會進入其它工坊,但估計都是以白糖為基礎的,只要稍為研究,我們也能夠製作出來。”其中一個人說道。
“好,你們立即出發去長安,家主一定會獎賞你們的”鄭昌華一拍手道。
“那……這面的縣丞大人怎麼辦?”
“哼他穩穩地拿了上千兩銀子,還有什麼可說的,自己偷著樂吧”鄭昌華冷笑道。
此時,在縣衙裡,柳道源哭的心思都有了,鄭家往裡面塞了兩個人是什麼用意,就算他當時不知道,現在也已經猜了個八九不離開十,如果不是實在捨不得這頂烏紗,他真想抬腳閃人。
看著他長吁短嘆,他的親信幕僚賈師爺便問起了緣故,現在柳道源是有病亂投醫,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賈師爺尋思了半天,捋著鬍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