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一會兒,最終放棄了想離開的打算。而後沒多久,睏意襲來,昨晚因為怕他半夜醒來口渴要喝水什麼的,她沒睡,只是眯著眼靠在床沿眯了會兒。現在是真的有些困了,眼皮重的厲害。然後緩緩的,緩緩的閉上眼,沒多久,傳來淡淡的,平緩的呼吸。
在安然進入夢鄉後,身邊的蘇奕丞緩緩的睜開眼,看著她那安睡的容顏,嘴角微微上揚,然後替她調整好舒適的位置,這才重新閉上眼,合著她的呼吸,緩緩睡去。
安然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的床位是空的,抬手看了看錶,原來不知不覺已經晚上7點了,而她這一睡竟然睡了5個多小時。忙不迭的坐起身來,轉頭,整個房間都沒看到蘇奕丞的身影。安然輕蹙著沒有下床,不知道他去了哪,房間裡洗手間也是空的。疑惑的朝大門走去,卻在房門口停住,她聽到蘇奕丞的聲音,還有另外一個男聲,不是鄭秘書,有些陌生,她想應該是他朋友。
“那邊房子裝修怎麼樣了?”坐在病房門口邊上的塑膠椅子上,蘇奕丞開口問道。
“最快也要下週五。”葉梓溫說道,看了他眼,伸手給了他一拳,恨恨的說道:“你小子欠我一頓,我的假期空暇時間全給你用上了,還得全程幫你盯著,你說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你得,竟然跟你做兄弟!”
蘇奕丞笑,點頭,“沒問題。”
葉梓溫也笑,其實他無非也就說說,兩人一個大院長大,從小可以說是穿一條褲子長大,這感情,簡直比親兄弟還親。
笑過之後葉梓溫看著他,收斂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凌苒對你還這麼大的影響力?”
蘇奕丞轉頭,看了他眼,平靜的將目光收回,然後平靜的回道:“沒有。”
“沒有你會把自己搞成這樣?”葉梓溫冷笑,完全不相信他的話,說道:“你說你這胃病當初是怎麼得的?又多少年沒有犯過了,現在她一回來,你就犯病,紅黃白混著喝,你當你是銅牆鐵胃啊?”
“你想多了。”蘇奕丞輕描淡寫的說:“昨天也就是和規劃局的幾個人喝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楊政道那小子有多橫,不喝,我能回得來嗎。這些飯局應酬你又不是不知道,喝酒當然免不了。”
“你現在這算是解釋嗎?我可從不記得你有向別人解釋的習慣。”葉梓溫冷冷的說,擺明是不相信他的鬼話。
蘇奕丞看了他眼,不再開口。
兩人沉默,許久葉梓溫才緩緩開口,說道:“要不要我去找凌苒談談。”
“不必了。”蘇奕丞拒絕。其實談不談無所謂,該說的那天晚上他全都說過了,以後她之於他來說,不過是個認識的人,再無其他。
葉梓溫輕嘆了口,就這話題沒再多說什麼。兩人又坐了會兒,葉梓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喂,房裡藏了什麼東西,幹嘛不讓我進去,哪有人來探病連個病房都不給進的?”
蘇奕丞輕笑,轉頭看了眼病房那虛掩著的房門,從那裡面灑的燈光中看到某人的身影,嘴角的笑意勾勒的更加明顯,然後再轉頭,只對葉梓溫說道:“你是不是該回去了。”
葉梓溫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人總是這樣,你越是不想讓他知道,他的好奇心就越重,此刻的葉梓溫就是如此,“我今天倒非要看看你裡面藏了什麼人。”說著就要轉身朝病房進去,手卻在快要推開房門的瞬間被蘇奕丞抓住。
蘇奕丞笑笑的看著他,語氣不快不慢不冷不熱的說道:“奕嬌一直找我要你的另一個號碼,或許我該考慮將號碼給她了,畢竟她是我妹妹,我和她比較親。”
葉梓溫突然覺得背後有些發涼,忙將那還沒碰到門把的手收回,輕咳了聲,說道:“我突然想起前段時間有個客戶說要在陽臺上再加一個設計,那,那我就先回去了。”說著,轉身整了整衣服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