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輕輕的叩門聲,郭敦一蹙眉,主動站起身自去開門,開啟一瞧,卻是李未央的貼身婢女趙月。
李未央瞧見是她,面上掠過一絲瞭然,道:“怎麼啦?”
趙月顧不上向眾人行禮,便將一封信函交到了李未央的手中道:“小姐,您等的訊息到了。”
李未央心頭一跳,旋即將手中的信封拆了開來。
旁邊的郭敦剋制不住狂喜,立刻道:“是五弟的來信嗎?”
李未央沒有回答他,她只是一目十行的將那封信看完了,面色卻是一變。郭衍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含了一絲顫抖:“嘉兒,是不是五弟他出了什麼事?”
李未央輕輕舒出一口氣,鎮定地道:“不,五哥他一切平安,這封信是他寫回來的。”這一點,她的確是沒有說謊。
郭敦連忙湊上去想要看李未央手裡的信函,她卻將信封上的字亮出來給郭敦,隨即反而將信紙一抖,迅速地折了起來,塞進了自己的袖籠之中。郭敦看到信封上的字跡龍飛鳳舞,的確是郭導無疑,這才稍微放鬆,轉頭卻看見李未央笑容滿面地道:“五哥是告訴我們,他已找到了證據,足可以證明二哥是無辜的。”
眾人一聽,面上都露出了巨大驚喜之色,尤其是齊國公,他素來沉穩,竟也忍不住興奮地道:“真的嗎?導兒到底是怎麼說的?”
李未央笑了笑,神色鄭重地道:“五哥在信裡面說他到了那邊之後,好不容易才查訪到一個證人,並且找到了一本賬冊,證明趙宗因為貪沒了五十萬兩軍資,所以才要除掉二哥!”
郭衍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震驚地看著李未央道:“你說什麼?五十萬兩?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是呀,趙宗以為二哥你發現了一切,所以他才要除掉你,卻不知道你根本一無所知。”
郭衍的心頭迅速閃過一絲疑慮,腦海之中瞬間浮起了當初的一幕,有一天晚上他因為有重要的軍報要向趙宗彙報,不待通傳就急匆匆步入了對方的營帳,當時趙宗正在和趙祥和秘密地說著什麼,一見他進來,頓時面色大變。現在想來,恐怕的確與此事有關。郭衍恍然大悟地道:“原來這就是他要將我置之死地的原因!可若真是如此,趙宗又是怎麼死的呢?”
李未央笑容和煦,聲音裡飄過一絲冷漠:“二哥,趙宗的死只不過是替罪羊而已,那五十萬兩是陛下撥給大軍的軍資,趙宗哪裡來的那麼大的膽子就敢貪沒呢?這背後當然有人在指點他,可是反過來,那人卻不想將此事透露出去,便除掉了趙宗,先下手為強罷了。趙宗一死,此事自然死無對證,唯一有可能將事情洩露出去的便是二哥你了。”
書房中眾人的神情越聽越是難看,齊國公已發現了李未央的言外之意,能夠讓趙宗去貪沒銀兩的,除了裴後便是太子,齊國公卻有自己的看法,沉吟道:“不,也許這場戲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針對郭家而佈下的局!”
李未央眸中掠過一絲冷意,點了點頭:“的確,這五十萬兩想必裴後還不放在眼裡,她讓趙宗這樣做,真正的目的就在於佈局,縱然二哥沒有發現此事,他們也會找其它的法子除掉郭家的!”趙宗也不過是被裴後利用罷了,裴後的目的不在於軍餉,而在於構陷郭家。
齊國公緩緩坐了下來,良久沒有開口,終究舒出一口氣,一字字地道:“這裴皇后可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從前裴後不對郭家出手,不過是時機不對,如今她一出手,卻步步都是將郭家置諸死地,手段真可謂毒辣到了極點。
裴後若非如此老謀深算,也不會坐穩皇后寶座這麼多年,李未央淡淡道:“這是自然的,裴後知道什麼時候動手,又該怎樣動手,我們實在是防不勝防。”
眾人臉上都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