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處……這樣,石英前幾個月給孔雀代班,也辛苦得很,你們倆去找綠松,就說我的話,放你們回家休息一天,明日吃過晚飯再進來吧。能不能請得動綠松和你一起出去,就看你的本事了。”
石墨對綠松倒一直還算服氣,她眨巴著眼睛,心領神會地一笑,甜甜地應了一句,“知道啦!”
待要走,卻又不願,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跟著姑娘辦事,真是不虧!就為了姑娘死,簡直都是情願的!”
她面上笑容洋溢,看得出來,這句話,應當是出自真心。
蕙娘目送她退出屋子,自己想了半天,也是懶洋洋地一笑,她又推開盒子,取出了那本小冊,在上頭添了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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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文娘一反常態,自雨堂要給她住這樣的好訊息送到了花月山房,她居然還不肯來找蕙娘說話。蕙娘等到第三天早上,沒等來文娘,倒是等到了石英。
她打完一套早拳,洗過身子出來淨房時,就見到石英站在桌邊——按常理,她今日是不當這差的。能近身服侍蕙娘,那是美差,一般自雨堂的大丫頭得輪著來,誰要是多佔了班,背地裡是要遭人恨的。石英就是前幾天,才剛輪過班呢。
一臉的欲言又止……看來,是已經和焦梅說過了陪房的事,焦梅也應當去找過人,想給自己打招呼了。
家下人婚配這樣的小事,當然不可能去煩老太爺。要向太太求情,焦梅又沒有這個機會,內宅事務,並不歸他管,他一般是向老太爺回話,一年也難得進幾次內宅。除非他異想天開,竟去找五姨娘說情,不然,最大可能,還是去求老管家焦鶴。他跟隨老太爺多年,身份超然,也是可以管教蕙孃的。有他一句話,蕙娘十有□,肯定會給面子。
不過,蕙娘也早就和焦鶴打過了招呼,藉著這個機會,她甚至還知道焦勳臨走時候,除了養父給的盤纏之外,老太爺還以鶴叔的名義賞了一張銀票……焦梅不去求他也就罷了,這一求,大管家肯定是給他吹了風的:十三姑娘已經求準了老太爺,要把他帶到權家去了。
宰相門人七品官,一樣是管事,焦家的二管事和權家的陪嫁管事,那可是雲泥之別。焦梅一家,昨晚恐怕沒有誰能睡得著吧。
蕙娘壓根就不理會石英,她就像是沒留意到一點不同,在梳妝檯前一坐,由著香花為她梳理那豐潤烏黑的秀髮,一邊從孔雀手裡托盤中拈起了一枚簪子,衝孔雀笑著說,“這個海棠水晶簪,做工真不錯,我前陣子還惦記著想戴呢,可你不在,又不知收到哪裡去了。”
孔雀還沒說話呢,撲通一聲,石英已經跪了下來,她死死地咬著雙唇,一句話不說。倒把眾人都嚇了一跳,綠松瞥了蕙娘一眼,見蕙娘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便上前說,“這是怎麼了!快起來說話!什麼事,要跪下來——”
“她要跪,就讓她跪著吧。”蕙娘輕輕地說,她把海棠簪推進發內,站起身來。“該去謝羅居吃早飯了。”
在謝羅居里,五姨娘的眼神果然在海棠簪子上打了好幾個轉,蕙娘笑著衝她點了點頭,回到自雨堂裡,她把簪子拔下來遞給孔雀,“送到太和塢裡去吧,話說得好聽一點……把這個意思帶出來:自雨堂先給文娘住,也是為了照顧十四姑娘的脾氣,倒不是故意要駁她的回。”
孔雀咬著唇,心不甘情不願地接過簪子,出了堂屋。蕙娘踱進裡屋,又坐下來練了一會字,過了一會,她似乎有幾分疲倦,便按著脖子輕輕擺了擺手,由綠松領頭,一屋子人頓時退得一乾二淨,只餘石英一人,還直挺挺地跪在梳妝檯邊上。
“說吧。”蕙娘又提起筆來,她連看都沒看石英,只閒聊一樣地問。“你爹原本為你物色了哪戶好人家來著?”
她立刻就得到了一個答案。
“五姨娘孃家有個遠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