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梅拉雅在那個帳篷裡和她一起聽過老巫婆嘶啞的詛咒,而梅拉雅早死了。“提利昂不會再下毒,他太狡猾,同樣的招數不會使用兩次。此時此刻,他很可能就藏在地板下面,聽著我們說的每句話,然後計劃好如何割託曼的喉嚨。”
“是嗎?”詹姆說,“無論怎樣,他終究只是個發育不良的矮子,而託曼有七國上下最優秀的騎士保護。御林鐵衛會護得他周全。”
瑟曦掃了一眼弟弟白絲外套的衣袖,斷肢所在裹了起來。“我記得你那些光輝燦爛的白騎士,記得他們是如何保護小喬的。我要你今晚徹夜守護託曼,聽明白了嗎?”
“我會派衛兵在門外守護。”
她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胳膊。“不要衛兵,我要你。而且我要你守在臥室裡面。”
“以防提利昂從壁爐中爬出來?我看不會。”
“儘管貧嘴吧。你敢說你把紅堡內的秘密通道都搞清楚了?”他們都知道並非如此。“聽著,我不容許託曼和瑪格麗獨處,片刻都不行。”
“他們並非獨處,那女孩的表親們會在場。”
“還有你,以國王的名義,我命令你必須在場。”事實上,瑟曦根本不想讓託曼和他的妻子同床共枕,但提利爾家非常堅持這點。“丈夫妻子當然得睡在一起,”荊棘女王如是宣稱,“即便他們倆除了睡覺別的不會做也罷。自然嘍,國王陛下的床鋪應該睡得下兩個人吧?”艾勒莉夫人應和她丈母孃,“就讓孩子們在夜裡彼此溫暖吧,這會讓他們之間更為親密。您知道,瑪格麗經常邀請她的表親與她同睡,當蠟燭熄滅之後,她們一起唱歌、玩遊戲、低聲傾訴小秘密呢。”
“好快樂啊,”瑟曦乾巴巴地說,“依我看,不如讓她們維持這個好習慣——就在處女居里生活吧。”
“我很確定陛下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奧蓮娜夫人告訴艾勒莉夫人,“畢竟,她是那男孩的娘啊——這點我們都不會忘的。您看這樣吧,婚禮當晚的事咱們能否達成共識?總不能在新婚之夜拆散新郎倌和新娘子吧,這可是大大的壞兆頭。”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壞兆頭”的含義,太后默默發誓。“瑪格麗可以和託曼同床一夜,”她勉強同意,“只有一夜。”
“陛下聖明。”荊棘女王欣然答應,她周圍的人都笑了。
此時此刻,瑟曦的指甲深深嵌入詹姆的胳膊裡,摳出血來。“我需要有人在裡面監視。”她一字一句地說。
“監視什麼?”他問,“他倆根本無法圓房,託曼太小了。”
“而奧斯菲·普稜太老,根本生不出孩子,對嗎?”
弟弟沒聽明白,“奧斯菲·普稜是誰?菲利普大人的爹嗎,還是……說誰呢?”
他簡直跟勞勃一樣無知,抓不住重點,看來他的腦子長在那隻用劍的手上。“夠了,忘了普稜,只需記得我的話。你現在就給我發誓,日出之前,決不離開託曼身邊。”
“遵命,”他輕飄飄地說,當她的恐懼全是沒來由的空中樓閣。“你還是堅持要燒首相塔?”
“婚宴之後就燒,”這是今天這個大喜日子裡瑟曦唯一覺得開心的事。“我們的父親大人在塔裡面被人謀殺,我實在忍受不了再多看它一眼。諸神慈悲,但願燒塔的煙火能燻出幾隻老鼠來。”
詹姆翻翻白眼,“你指的,還是提利昂吧。”
“不止他,還有瓦里斯大人,還有那個獄卒。”
“若他們還在塔內,早給發現了。我派士兵拿著鐵鎬和鐵錘進去搜查,敲開牆壁,鑿穿地板,發現了好幾十條秘密通道。”
“你明知道也許還有幾十條沒發現的!”事實上,有的通道如此狹小,詹姆只能派小侍酒或馬童爬進去探索。他們找到一條直通黑牢的地道,一口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