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向您擔保。”
你敢再提什麼真龍血脈,我就要挑幾滴出來驗個真切,詹姆心想。“這些報告提交給誰?”
“有的提交給財政大臣,有的提交給情報總管。當然,監獄總管和御前執法官是都看過的,地牢裡的事一直這麼辦。”偉維水挖挖鼻孔,“大人,每當需要他時,羅根總是及時出現,從不怠慢。不過呢,黑牢幾乎沒用,在大人您的小兄弟被關押之前,我們這裡曾短暫招待過派席爾大學士,之前還有叛徒史塔克公爵。另外還有三個平民,史塔克公爵發配他們去當守夜人——說實話,我覺得放走那三個危險人物並非明智之舉,但公爵的命令上白紙黑字那麼寫著,我也沒辦法。可以肯定的是,這事兒我也寫進了報告。”
“兩個睡著的獄卒是怎麼回事?”
“獄卒?”偉維水噴口鼻息,“說獄卒是抬舉他們,稱做看守還差不多。國庫每年固定支付二十位看守的工資,大人,整整二十位,但在我當長官這十多年裡,看守的實際人數從沒超過十二位。理論上,我們還應該擁有六位下層看守,三層地牢嘛,二人負責一層——結果現在總共只有三位。”
“就你和另外兩個?”
偉維水又噴口鼻息,“我是地牢長官呢!大人,我比下層看守地位要高。喏,我負責記點人數,大人您不妨看看我制訂的表格,所有數目都整理得清清楚楚。”偉維水翻開面前那本皮面包裝的大書。“目前,我們在第一層地牢關押了四名囚犯,第二層關押了一名,第三層則關押了大人您的弟弟。”老人皺皺眉頭。“他已經跑了,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其實,我應該把他的名字劃去才對。”他提起一支鵝毛筆,正兒八經地削起來。
僅僅六名囚犯,詹姆酸溜溜地想,國庫卻為之供養了二十位獄卒、六位下層看守、一位地牢長官、一位監獄總管和一位御前執法官。“我去問問這兩位看守。”
雷納佛·偉維水放開鵝毛筆,狐疑地瞅著詹姆·蘭尼斯特。“問問兩位看守,大人?”
“你的耳朵沒病。”
“是啊,大人,我當然沒病……其實,大人您想問誰就問誰,我沒資格說東道西,但是爵士先生,請允許我向您保證,他們已經不能回答問題了。他們死了,大人。”
“死了?誰下的令?”
“不就是您自己嗎?或……或者那是國王陛下的命令?反正我不敢多問,我……我沒資格質疑御林鐵衛。”
簡直是往傷口上面撒鹽:瑟曦動用他的人去幹醜事,好啊,她寶貝的凱特布萊克。
“你兩個沒腦子的白痴,”稍後,在一間血淋淋的地牢裡,詹姆朝柏洛斯·布勞恩和奧斯蒙·凱特布萊克咆哮,“究竟在想什麼呢?”
“我們不過是遵令行事,大人。”柏洛斯比詹姆矮,但體重尤有過之,“這是太后陛下,也即令姐的命令。”
奧斯蒙爵士用一根拇指勾住劍帶。“她說要讓他們永遠沉睡,我和我的弟兄便替陛下達成心願。”
你和你的弟兄。一具屍體面朝下倒在桌上,就像喝醉了,只是腦袋底下那攤不斷擴散的液體是血不是酒;第二名看守勉力推開長椅,拔出匕首,卻被一支長劍插進肋骨,享受了漫長而悲慘的死亡方式。我特意告誡過瓦里斯,這回不準發生任何流血事件,詹姆心想,看來我該告誡的是弟弟和姐姐才對。“這樣做不對,爵士。”
奧斯蒙爵士聳聳肩,“沒人會懷念他們,何況照我看,他倆與越獄事件脫不了干係。”
不,詹姆想告訴他,是瓦里斯在他們的酒裡下了藥。“如果真是這樣,正該從他們口中問出實情才對。”……她和藍賽爾、奧斯蒙·凱特布萊克,甚至月童上床……“幸好我並非多疑之人,否則我倒想問問,你們於嗎急著讓他倆永遠閉嘴呢?你們想掩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