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易,你去過東海郡,甚至還到過雲安縣,可知這相思酒的出處?”
戶部尚書劉來作為主家之人,自然先開口打破沉默。
“真如徐天華所說,是仙人所釀嗎?”
“狗屁!”
田易憤憤不平道:“那酒就是雲安縣西坪村的一個刁民所釀製,在那邊,他一罈子售價只有一千兩。”
“多少?”
聞言,眾人都傻眼了。
吃驚的看著田易,不敢置通道:“田易,你該不會是喝醉了,在這裡說胡話吧?”
“相思酒那麼好喝,怎麼可能只賣一千兩一罈呢?”
“的的確確就是一千兩一罈。”
田易堅定道:“我上次回東海郡傳旨,就是任命趙平為七品品酒官的那次。”
“正好我本家也是東海郡的,便順帶回了一趟老家。”
“見到了我本家的叔父,你們可知我那叔父是做什麼的?”
“商賈之人罷了。”
有知情者淡漠道。
很明顯,對田易的叔父田富海頗為不屑。
連帶著也看不起田易。
商賈出身,即便能踏入翰林學院,想要再進一步,成為翰林大學士,也不過是痴心妄想。
“不錯。”
然而田易恍若沒有聽出來那人話中的輕蔑之意。
繼續道:“我叔父的確是商賈之人。”
“可恰恰因為如此,那趙平才會找上我叔父,把相思酒賣給我叔父。”
“第一次售賣的價格,的的確確就是一千兩銀子一罈。”
“後來徐天華去了東海家,住在我叔父家,品嚐到了相思酒,說了一句價值五千兩,我叔父才把相思酒以五千兩銀子一罈售賣。”
“不過從趙平那裡買酒,仍舊一千兩一罈子。”
“是徐天華制止了我叔父,他覺得相思酒比貢酒都好,五千兩太廉價。”
“然後他才帶著相思酒回京售賣,一罈一萬兩銀子起步,現在更是賣到兩萬五千兩銀子一罈。”
“該死的徐天華,這不是在坑我們的銀子嗎?”
有人氣憤道。
“不錯,他這是在哄抬物價,老夫一定要上報陛下,請陛下為我們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
劉來冷笑起來,“怎麼主持?”
“你們知道相思酒售賣的銀子都歸誰了嗎?”
“歸誰?”
“難道不是歸徐天華那個狗官嗎?”
“呵呵,相思酒賣了那麼多銀子,他敢全部收下嗎?”
劉來不屑道:“實話告訴你們,銀子都歸了咱們的陛下。”
“若非如此,陛下會為他撐腰嗎?”
“酒肆就在京城,一天就賣十壇,後面就要抬價,這樣的銷售模式,早就被打砸不知道多少遍了。”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相思酒的背後竟然還有陛下的影子,那就有點難辦了。
紛紛看向劉來,等待著他給出主意。
“在京城,咱們沒辦法跟陛下叫板,為今之計只能把目標轉換一下。”
劉來想了一下說:“徐天華能跟趙平合作,為什麼就不能跟我們合作呢?”
“徐天華出五千兩銀子,那咱們就出六千兩,七千兩,甚至一萬兩。”
“他趙平只要不是傻子,肯定會選擇我們。”
“只要我們掐斷了源頭,以後相思酒怎麼定價,賣給誰,還不都是我們說的算?”
“此計甚妙。”
眾人紛紛讚許。
只是派誰去西坪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