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回頭對上哈利怒意橫生的雙眼,卡洛斯晃了晃腦袋,努力想要甩掉總是莫名其妙影響著他神智的東西。
“道格拉斯!”卡洛斯生氣的吼了一聲。雖然僅僅是想起了最後的時光,雖然僅僅是相信了道格拉斯 索亞的說辭而不是真正的接受了這個“哥哥”,卡洛斯卻不願看到這樣形象全失、冷靜全無的道格拉斯 索亞。他應該是冷漠的、無視一切的、強大的存在,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像個瘋子。鬼使神差的,卡洛斯惱怒的叫道:“我不認識這樣的你!”
然後,索亞從表情到動作都僵硬了。
同時,抱著卡洛斯的哈利和一旁的小天狼星也僵硬了——惱羞成怒的卡洛斯……他們第一次見到……怎麼說呢,像只發怒的貓咪,焦躁的面容、蓬鬆的軟軟的頭髮、整個人窩在高出很多的哈利懷裡的現狀……
但是格林德沃和德拉科的表情只能用陰暗來形容了。很顯然,一向以平靜和冷漠著稱的卡洛斯竟然表現出如此人性化的、孩子式的情感,因為一個剛剛出現的自稱為“哥哥”的人。
而卡洛斯,感覺也十分糟糕——他失控了,他的冷靜、他的理智在碰到道格拉斯 索亞的時候總是會失去,這種情況非常不妙。
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的,大家誰也沒說話。
“我記起的很少,可是在我的記憶裡你和現在……相差很多。”卡洛斯緩緩開口,來到麻瓜世界定居以後很好出現的平板語調再次出現,“我知道我和你生活在一起,關係還不錯——我最後的選擇說明了如此。”他一向如此,寧願自己永遠閉上眼睛,也不願意看到同伴的死亡。“還有些零碎的記憶,有戰爭、還有城堡。”他沒有說,大多數都是譬如和索亞一起沐浴、被索亞抱著睡覺以及被索亞牽著離開血腥之地的記憶。
“卡洛斯,我等了太久了。”終於恢復過來的索亞深深的看著卡洛斯,“有些東西能在時間中永恆,但是絕大多數,都會改變。”前者是我對你的執著,後者是學會了更多、等待了太久而帶來的改變。
“……”卡洛斯沉默的看著恢復了血眸後和記憶中變得一樣的青年,最後移開眼睛,“我知道。”索亞說過他看著他很多次重生了。
卡洛斯現在感覺非常複雜和糾結。突然灌入大腦中的關於另一段人生的記憶讓他感到混亂和迷茫。另一個哥哥、另一個近百年的生活……道格拉斯 索亞、幻影旅團、現在的哈利和小天狼星……
再次在現實中看到那雙血腥的雙瞳,索亞那個時段的情感記憶突然闖入,衝撞進流星街生活所形成的觀念體系中,一時間的觀念衝突讓卡洛斯適應不能中。還好那時候也只是被索亞養大,那時候的卡洛斯也沒有體驗過太多普通人的生活——例如殺戮、例如兄弟情以外的感情——沒有父母的親情、沒有友情、沒有愛情、沒有殺戮的是非觀,和流星街有些相似,否則現在卡洛斯就不是適應不能的問題了。只是就算沒有感受過那些情感,作為索亞弟弟的他依然知道那些感情所代表的意義,而不是像流星街的他那樣對此一無所知,眼裡只有同伴這個詞的存在。
但是兩段記憶的交融和觀念的衝突就像揭開記憶封印的鑰匙般,也同時勾起了卡洛斯在無數個普通世界裡平凡的幸福的記憶,從未有過的清楚的回憶,那些個父母、有同學、有朋友的日子,那些幸福和快樂的受寵的日子……然後,卡洛斯的大腦徹底混亂了……
“該死。”狠狠的按住自己的太陽穴,越是回憶越是思考,那些紛飛的記憶就錯雜交織在一起,卡洛斯感覺非常糟糕的將自己埋在雙臂之間,想努力理清自己的思緒。
他到底是誰?戰之子的弟弟?普通的剛剛進入初中的學生?擁有不同父母和朋友的小孩子?幻影旅團的蜘蛛?救世主的弟弟?
“該死該死!”卡洛斯攢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