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分水刺化作一點寒星,直直的衝向了寶玉的面門……
“寶玉兄!”
眼看寶玉陷入險境,薛道衡等人破水而出。
“上前者,不再是我賈寶玉的手足!”
寶玉冷喝了一句,眼底的笑也變成了森冷的寒。他用黑鶴手杖格擋了忘憂的一擊,隨後,卻是大笑著張開雙臂,彷彿擁抱天空……
“天地果無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
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
然則孰為近?曰:有初為近。
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
彼封建者,更古聖王堯、舜、禹、湯、文、武而莫能去之。
蓋非不欲去之也,勢不可也。
勢之來,其生人之初乎……”
驀然,是才氣如龍。
驀然,如龍才氣彷彿一顆墜落的星,落地炸碎,崩出岩漿一般的火……
“啊~~~痛啊~~”
神女忘憂被撲了一身火焰,竟然瞬間重傷。
而在寶玉的控制下,火焰恍如四海之水轟然落地,燃盡長河,又朝著四方裹挾而去……
呆;
傻;
楞!
聽到寶玉的吟哦,高空的學士全都傻了眼。
白馬峰已經蹲在了雲頭上,老大不小的人了,要抱著膝蓋哭:“天啊,不活了啊,這世道不讓活人了啊!老夫做了學士許多年,策論也寫了許多篇,卻連個名動的都沒有啊,寶哥兒他,他他他他他他,他現在吟哦的,起碼是煊赫級別的策論篇章吶!”
“你沒有,難道我們就有嗎?策論不入煊赫,就休想成就大學士文位!我等根本不敢想的東西,如今,卻出自一個後生的嘴裡?”
“傷了,怒了,真想搶奪而來,可是策論……
該死,盛唐有令,奪策論者滅國,這等事情,誰敢做?”
學士們哀拗、痛苦、心喪若死,可是,他們只是‘若死’罷了,而在下方的火海中,忘憂和無夢,已經面臨著生死大劫!
不,不是生死大劫,而是幾乎必死無疑的可憐下場!
火,到處都是火!
熱,漫天都是無比的炙熱!
只見火海蒸發了秦淮長河,煙氣透浩瀚長空,而且這火海化作了火龍,靈動、快速,簡直無法閃躲。
忘憂很難想象:她堂堂的一個架樑級別的聖途進士,竟然一個照面,就是身受重傷。而如今,更是連逃走的本事都沒有了?
甲一苦笑嘶吼:“宮主,不,忘憂!這是策論大文引發的海量才氣燃燒的君子之火,完全剋制你的忘憂道理……逃吧,快點逃!哪怕損壞文宮,也要逃啊啊啊!”
說著,三位甲士驀然彈射出去,竟然瞬間出了三十里,隨後,又是衝擊而回。
甲二把大盾化作了擎天大壁一般,擋住了火焰,也擠住了寶玉的爭鋒大火:“無夢,我柳蕭然鍾情於你,願意在面板上寸寸鑲甲,願意讓狻猊大盾貫穿臂骨脊髓,日日承受刮骨之苦,就是為了守護於你……
無夢,我柳蕭然的心願已了,只求這世上再無柳蕭然,你的記憶裡,也不存在甲二了!”
“無夢,快帶著忘憂走,我甲三,哈哈,我陳化和蕭然兄、甲一兄一樣,今日,死不悔!”
甲二和甲三仰天長呼,和甲一一起,把大盾化成了攔江大壩的模樣。
他們截住了寶玉的火焰,又朝著寶玉衝擊,大盾也不斷縮小,把寶玉和火焰,全部擠在了中央。
火焰燒紅了大盾,燒紅了他們的狻猊甲,然而他們只是笑著,在戒備寶玉……
“可惜了,你們不能自爆文宮,不然的話,還能帶著我賈寶玉一起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