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都開始大舌頭,手撐著沈科,緩緩地坐回去,腦袋往後一靠,肚子一直在翻騰,難受得要緊,不僅僅是醉酒,還因為她的話,簡直是活生生地往他心口剜一刀,鮮血直流,他都止不住。
沈科放開他,讓他靠在沙發裡,吩咐人去拿來醒酒藥,看他吃下去,“我還有事,等會你說聲,會有人送你回去。”
感情的事,外人插不上嘴,部隊裡光鮮的武團長,在於勝男的面前硬生生地低一頭,武烈一直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這麼多年捂下來也應該捂熱了,可——
他靠著沙發,吃了醒酒藥,懵然的腦袋裡有一絲清醒,一手撐著額頭,長長地撥出一口氣,鼻息間全是濃重的酒味,卻是不想起身了。
沒有人期待他回家,他要起來做什麼,還不如在這裡窩上一晚。
他幾乎是堵氣的想著,想著這麼多年,她一直是不冷不熱,把他的心意握在手心裡,她自己一點未變,沒託付給他一星半點。
沈科這邊有應酬,等應酬完問起武烈時,才曉得武烈還沒走,一看手錶都是凌晨兩點了,他索性自己走過去看看,還沒有走到包廂前,就看到熟悉的身影,腳步一停,想了想,還是走過去。
“你不是不過來了?”他走過去,聲音不重。
那人轉過身來,赫然是說不過來的於勝男,她就是一身居家服,簡單的T恤配著條七分褲,波浪卷長髮讓她隨意地用橡皮筋梆在腦後,整個人顯的極有精神,看到沈科,目光冷淡,“我來不來還得你同意不成?”
好衝的口氣!
沈科趕緊閉嘴,生氣的女人不能惹,這話是再對不過,他默默地退到一邊去,也不再上前,讓外頭的人替於勝男開啟包廂的門。
沒等一會兒,武烈就出來了,出來的樣子不太雅觀,是讓於勝男揪著耳朵出來,整個人都沒站直,弓著腰,跟著她的腳步出來。
他的塊頭,比起沈科來還要壯些,現在卻是乖巧的讓她揪著耳朵,沒有半點生氣,到是臉上全寫著討饒的神色,讓人覺得那畫面頗具喜感。
外頭站著好些人,都不敢笑,想笑又不敢笑,生怕笑了自己的工作不保。
“你幫我開車,送我們回去。”於勝男放開武烈的耳朵,拽住他的手臂,往外走,走過沈科的身邊,把話丟下。
沈科覺得他這是躺著也中槍,與武烈的目光一對,那傢伙迅速地移開視線,不敢與他對視,讓他一口氣差點堵在胸口,又想著他總歸是欠於勝男,便痛快地跟在後頭,要把這對夫妻送回去。
他一個人在前面開車,他們兩個人坐在後頭,真把他當成司機了,沈科覺得他都快要吐血了,他哪裡有幫人做過這個,也不顧顧他才失去女人的心情,都是些什麼人呀,沒人性!
“老婆,你還記得不,我第一次喝醉的時候?”武烈心花怒放,他整個人都靠著於勝男,她來一接,足夠讓他興奮的了。
於勝男沒好氣地推開他的腦袋,“不記得了——”
真是不記得了嗎?
☆、015
於勝男是記得的,那一次,他喝醉了,是高考後,估計是太高興的緣故。
她跟朋友一起,一堆人擠在一起,唱歌的唱歌,玩骰子的玩骰子,喝酒的喝酒,一堆女的聚在一起,都不顧什麼形象,都是出來開開眼界,還讓“公主”全出去,包廂裡全部是長相清秀的“少爺”。
於勝男酒量不錯,喝了大半支酒,還是跟沒事人一樣,到是沈墨青就喝了一小杯,整個人都迷糊在那裡了,還抓著人家“少爺”亂喊名字的,這還是輕的,還有就是直接對“少爺”上下齊手,看樣子活脫脫就是個久旱的女人。
她看的都頭疼,這幫女人,跟狼一樣,要是再醉下去不太像話了,她趕緊結賬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