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暄城疾退,四圍突然出現無數弩兵,巨弩全部對準中間的一對男女,真正是插翅也難逃。
三三恍惚,這飛來客也不知是誰,怎麼傻乎乎來陪她送死?
“這位大俠,你快跑吧,本宮留下為你殿後。”三三順便撿起地上父皇賜給自己的劍,握在手裡,又多了幾分求生意念似的。心內還暗道,指不定是哪個暗戀三三壯妹的高手,居然選了此刻前來英雄救美,果然是比鶴劫放靠譜得多。
“蠢貨!”大俠如是說。
“呃……”看來這是一個粗魯又說髒話的暗戀自己的大俠,幾乎讓三三以為來者是鶴劫放的某個同胞兄弟,比如,鶴劫生。
萬弩齊射,眼看這對男女就要成了天界一對苦情的刺蝟。
車路將軍望一眼恩師眼眸內的興奮與激盪,終於明白事情為何會到此地步。
“暄城,這是絕妙良機,決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元帥府。”
即是自投羅網的大俠,當然沒有如此容易就範。
弩出之際,大俠用雙臂劃出巨大遮幕,將自己和三三封在內,順道還發了氣劍,瞬間就將眼前的一排弩兵放倒。
遮幕上插滿了飛矢,遠看上去就像個拜祭時插滿香燭的大饅頭。
饅頭裡的一對餡子終於找到空隙對話,三三忙著要表達敬慕感激之意,連聲道:“這位壯士,救命之恩天逸沒齒難忘。你我今日若有幸逃出生天,本宮一定要父皇天羽帝重重賞你,哪怕是避劫丹也不在話下……”
“蠢材!天羽帝欠你的嗎?你先前不是當眾大喊大叫,號稱已被驅逐出魔教,此刻還有什麼面目許下避劫丹來?”大俠絲毫不領情。
“這……那你還是自己先逃吧,由本宮來拖住神教兵將……”
“笨豬頭!至今居然還瘋言瘋語認不出來,神教元帥與將軍倒都識破了!”大俠怒了,立馬撕下自己的面巾,待目瞪口呆的天逸看清了,立馬又戴了上去。
“啊……父父父皇……”又來了,出了天魔宮,兒女還是一模一樣的呆蠢,見了自家爹的俊美容顏,竟然立馬就成口吃。
眼前出現的一排漏洞早被後來補上的弩兵填滿。
“父皇你個頭,還不快隨朕運功抗敵。”四公主委屈地舉劍凝氣,認不出父皇也不是她一個的罪過,從小到大,都沒什麼機會靠他這麼近,一時半刻哪裡猜想地到。
雖然撒嬌噘嘴,三三仍是掛起了滿臉的笑,幸福感來得突然而強烈,此際就算身死,也算毫無遺憾了。
她的願望一再成真,剛剛想到死,原先的遮幕就開始不堪重負,在頭頂處現出一道長長的裂痕。
水榭上的重光將破綻看了個透徹,從暄城手裡取過造型怪異的大弓,配了專破法術的玄天神箭,對準遮幕的縫隙將弦拉出一輪滿月,手指彈動,遮幕如水紋被石子攪亂,碎散在勁風中。
幕中的男女再度暴露在弩雨之中,男子功力超凡,手中劍隨意揮出,又齊刷刷倒下一排弩兵。花苑裡鮮血四射,天逸公主臉上都染上了紅跡。
三三恍惚覺得,自己身處地府的彼岸花田,風過,花枝招展,紅意縱情綻放,奇異的景象讓血脈賁張,發出去的神力都呼嘯著嗜血才肯罷休。
父女皆狂,又撐起一道巨幕遮身,遠處的重光與暄城也配合默契,不斷以弓弩擊破他們的防護。
局勢焦灼不下。只見遍地瘡痍,神教人馬倒下去,又由後面的迅速補上,一時間除了刀劍與箭弩追風的聲音,竟無悲鳴與哀嚎。
鐵血如段小樓心下也猛然一震,如若神教軍隊實力一直如此,自己當年何其有幸,由王族出面圍剿,才能留得一命。
重光將軍殺戮的決心十分堅決,即使採用車輪大戰,也不願放跑了天魔皇陛下;只要段小樓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