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冷。」綱吉相當誠實地說著自己目前的身體狀況,眼睛的高光在逐漸消失。
「嘖,」reborn覺得自己簡直是瘋了,明明知道應該只是那些傢伙創造出來的場景,就連眼前的蠢弟子也應該是假的,或者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卻還是忍不住投入進去,「冷死算了。」
「唔,」綱吉思考了一下,平靜地提醒著自家老師,「我好像真的要死了。」
「閉嘴。」reborn壓低了帽簷,覺得遲早會被氣死。
「哦。」綱吉眨了眨眼,乖乖閉嘴。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兩人沒有再說話。
周圍的場景逐漸變淡,周圍的人也逐漸消失,reborn完全沒有在意周圍的場景變化。
「謝謝。」
最後消失的是躺在reborn面前的綱吉,在完全消失之前,綱吉似乎想到了什麼,嘴角一點一點的勾起,棕色的眼裡全是茫然,事實上他已經看不清了,卻依舊憑著感覺轉頭對著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小夥伴。
「尤尼說,如果要分別的話,要笑著離開,才不會讓對方太難過。」
reborn沒有動作,依舊站在原地,只是呼吸卻一滯,什麼都沒說,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這個蠢弟子帶著完美的笑容消失在了原地。
「真醜。」reborn作出和當初第一次看到蠢綱的畫時一樣的評價,那個時候,畫上的蠢綱,也是被畫上了這麼醜的笑。
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在綱吉消失的一瞬間,reborn看到了原本的軌跡。
就像之前猜測的一樣,之前經歷的十年時間全部都是幻境,或者說是用某種方法對已經發生在某一個平行世界的事進行重現。
而reborn現在看到的,就是在真正的,另一個平行世界裡發生的事。
在真正的軌跡裡,恢復了一部分力量的reborn從來沒有出現過。
被孤立的,被判定為是情感淡漠症患者的綱吉,從頭到尾都只有自己一個人。
而在reborn剛剛進入那個幻境,那個虛假的世界時,見到的那個綱吉被欺負的場景……在真實的軌跡裡,當然也沒有人去救那個被揍的「廢材綱」。
在被人欺負時救下綱吉的無翼天使從來沒有出現過,從小陪伴著綱吉成長的自稱是綱吉的家庭教師的小夥伴也從來沒有出現過,會幫綱吉延遲感情被抽走的時間的reborn,當然也從來沒有出現過。
沒有被無翼天使救下的綱吉,在那天被揍得很慘,帶著一身傷回到家卻沒有得到任何的關注,只是在回到房間之後自己拿出被「妹妹」施捨的急救箱包紮傷口。
沒有被自稱是他的家庭教師的小夥伴陪伴的綱吉,沒有畫過腦袋上頂著一團綠色的黑色不明物體,也沒有總是被事實上根本傷不到他的綠色□□威脅。
沒有被reborn延遲感情被抽走的時間的綱吉,在所謂的「同伴」出現的時候,已經幾乎感覺不到外界的情緒,畫下的畫上也沒有什麼總是帶著炮仗的章魚頭,沒有什麼扛著棒球棒的棒球笨蛋
沒有什麼疑似鳳梨的抽象畫,也沒有被藝術加工過的魔鬼。
曾經在幻境裡出現過的畫,在原本的軌跡裡大部分都沒有出現過。
但是卻有著墨綠色頭髮臉色溫柔的尤尼,以及她的家族。
在真實世界中,同樣在白蘭戰時因為戰鬥力不足而被送到尤尼那邊的綱吉,在尤尼的幫助下,終於用他所剩不多的感情,記住了外界唯一讓他感覺到溫暖的尤尼。
沒有reborn的教導,也從來沒有了解過外界,不知道所謂成為彭格列首領的條件,沒有因為不想reborn離開而去完成這個條件——救其實在真實世界裡並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