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兒的臉上也沒有這麼說。”羽國皇帝挑剔道,卻並不糾纏這個,只是問身旁的皇后,“先頭不是說打算選妃了麼?有沒有看上哪一個?”
蕭皇后開口:“臣妾是看了幾個,就是不知道容兒的意思。”
羽國皇帝從善如流的轉問姬容:“皇兒,你看上了哪個?”
“選妃是大事,兒臣相信母后的判斷。”姬容不動聲色的把皮球踢回了蕭皇后身邊。
眯起眼,羽國皇帝瞅瞅姬容,又看看蕭皇后,待見到兩人都是神色自若八風不動之後,他無趣的把視線投在了殿中的表演上。
此時剛好輪到顧青澤上場。顧青澤表演的是一套槍法,丈二的紅纓槍被她舞得虎虎生威,倒一反之前的柔媚氣氛,平白給宴會添了幾分剛毅之氣。
看了一會,皇帝不由點頭:“這是……唔,顧將軍的女兒吧?孤看這個姑娘就不錯麼!”
當然明白皇帝說的是哪方面的不錯,姬容看一眼場中,道:“那位青澤姑娘卻是不喜歡兒臣的。”
羽國皇帝佛然不悅,剛要說話,姬容便接下去道:
“青澤姑娘的志向是為羽國開疆擴土,征戰沙場。”
方才的不悅在這一句話之下煙消雲散,皇帝不由露出了笑意:“開疆擴土,征戰沙場?不錯,有這份心就好!”
這麼說著,皇帝看了看殿中,本想自己再挑幾個,可想了想,他還是問蕭皇后:“皇后,依你看哪些適合?”
“若是有心,再不適合的也能適合;若是無心,再適合的也成了不適合。”看一眼姬容,蕭皇后若有所指的道。
一下子明白了蕭皇后的意思,羽國皇帝看了眼姬容,突而笑道:“說起來,皇兒你上次不是說過有喜歡的女子了?打算什麼時候帶進宮給你母后看看?”
“兒臣確實有喜歡的人。”在不經意間更正了羽國皇帝的話,姬容頓一頓,看向身旁的姬輝白。
姬輝白看著姬容,眼中只有信任。
姬容緩緩的、幾不可察的點頭。他道:“兒臣確實有喜歡的人,母后也已知曉……只是不知父皇願不願意見上對方一面。”
蕭皇后的尾指驀的彈跳一下,她看向姬容,姬容卻是神色淡淡,瞧不出半分的喜怒。
有些驚訝自己孩子的這個要求,羽國皇帝略一思索,道:“皇兒打算給對方什麼樣的名分?”
姬容微微一笑:“兒臣並不打算迎對方進府。”
羽國皇帝挑了眉:“為何?”
坐在座位的姬容欠了欠身,臉上剛硬的線條彷彿在一瞬間柔和下來:“兒臣不希望有人凌駕於他之上……至少在兒臣力所能及之內,兒臣不會讓人凌駕於他之上。”
羽國皇帝沉默不語。片刻,他道:“皇后見過了人?”
看一眼姬容,蕭皇后道:“臣妾聽容兒說過,人卻不曾真正見過。”
羽國皇帝沒有點頭,他看著姬容,神情已經轉為嚴厲:“容兒,你說在你‘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不讓人凌駕於其上’——孤是怎麼教你的?你母后是怎麼教你的?一個沒有身份沒有地位的女人罷了,也值得你說出這樣的話?!”
靜靜聽著,待羽國皇帝說完之後,姬容起身,單膝跪在羽國皇帝面前。
好在大殿和場下有所隔斷,皇帝和姬容所在的核心位置和外頭又有隔斷,倒不虞姬容突然的動作引起騷動。
跪在地上,姬容本可以用許多話來試圖說服自己的父皇,但最後,他只是從容道:“兒臣喜歡對方,對方值得兒臣如此。”
一句喜歡,一聲值得,簡簡單單,卻讓憋了一肚子火的羽國皇帝怔了一怔。
臉色兀自陰沉,羽國皇帝看了跪在地上的姬容一會,方才點頭:“好,你可以把人帶來給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