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運開口便責問道:“原小生,你們灣子鄉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三番五次地出問題?那個民工的情況現在怎麼了樣?有沒有生命危險?還有,有人反映你們的政府大樓的招標工作,存在暗箱操作的問題,有沒有這回事。你給我實話實說。”
昨天剛剛發生的事情,就傳到了石承運的耳朵裡,明顯是班子裡出了問題,而且極有可能就是程建元和張鎖成搗的鬼。看來調整班子問題,已經是迫在眉睫,到了不得不調整的地步。這個石承運也是死性不改,處理孫一民的問題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有任何問題,市委考慮到一次處理的幹部太多了,可能會影響河灣縣的幹部情緒,而他的問題並不是特別嚴重,主要是生活作風方面的問題,就給押了下來。但市紀委也是找他誡勉談話過的。想不到事情剛剛過去一個多月,這傢伙又安分不下來了。
然而面對石承運的責難,原小生也只能拖著忙碌了一晚上的疲憊嗓子,回答道:“石書記,事情並沒有想象的那麼嚴重。你現在在哪兒,電話裡說話不方便,我過去給你彙報,你看行嗎?”
石承運沉默片刻,道:“好吧,我現在就在我辦公室,你馬上過來。你現在哪兒,灣子鄉嗎。時間要抓緊,我一會十點鐘還有個會。”說完也沒等原小生再說什麼便把電話給結束通話了。
匆匆跟陳昊和那位市中心醫院的王大夫告了別,說了一大堆歉意的話。陳昊倒非常善解人意,笑眯眯地道:“你現在是一把手了,工作肯定比較忙,我能理解,你去吧,不用管我們。”原小生拉了陳昊的手道:“陳昊,真是對不住了,本該請請你的,你看現在……”低頭略作停頓,接著道:“什麼也不說了,到了市裡一定給你補上。還有王大夫。”說著衝王大夫笑了笑。
陳昊倒也不客氣,道:“好啊,你什麼時候來市裡,就給我打電話。我把田曉蓉也一塊叫上,好好宰你一頓。不過你千萬不能把我給賣了。要不然,你可就把我給害了。”
又叮嚀了趙晨力幾句,原小生便往縣紀委趕了過去。站在石承運辦公室門前,正好是早上九點鐘。原小生客氣地敲了敲門,裡面就傳來石承運一聲進來。
推門而入,石承運正坐在桌子後面,拿一份當天的沂南日報在翻看,見原小生進來,板著臉給原小生讓了個位置,開門見山道:“也不用廢話了,你把我剛才問你的情況給我說一說。說之前,我提醒你一句,我不想聽你說任何客觀理由。”
不講客觀理由,只講問題,這還叫人怎麼說,還不如干脆直接派人到灣子鄉展開調查算了,又何必在這裡惺惺作態。原小生隱隱覺得石承運好像要跟自己卯上了,而根據以往的經驗,石承運大多數情況是不會這麼幹的。他之所以沒有在孫一民倒下去的同時倒下,就是因為這個人作為紀委書記,卻一向比較溫和,能糊弄過去的事情,就糊弄過去了,雖有些問題,但也沒有得罪人,而沒有徹底給暴露出來。
然而石承運現在的態度,讓原小生隱隱覺得,石承運好像把此次市紀委對他的調查,記到了原小生的賬上。若果真如此的話,那這個石承運也真是夠糊塗了。
在這種情況下,退步是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的,越是退讓,反而會讓對方覺得你是在懼怕。想到此處,原小生就翹起二郎腿,自顧自地點了一支菸,道:“石書記,既然這麼說,那你叫我過來,就沒什麼意思了。不如這樣,你可以針對此次民工事故,給灣子鄉派個調查組,認真徹底地調查一番,無論查到什麼問題,查到什麼人的頭上,紀委完全可以按照黨紀國法處理,該槍斃的槍斃,該關監獄的關監獄。當然也包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