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
可是妖神又怎會生於蓮花中?難道不正明萬物之始並沒有好與壞,善與惡之別麼?他如今只是個普通的嬰兒,怎麼能因為可能發生卻並未發生,一種不確定的事便判定他生存的價值呢?人之初,性本善。如果有人耐心引導他走上正途,摒棄殺戮,就像師父教導自己一樣好好的教他。說不定六界塗炭的事就根本不會發生!
那個聲音又在說,可是如果不行呢?妖神終歸是妖神,今日一時不忍放過一人,有朝日死可能就是千萬人。如今六界八荒的命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怎麼能夠冒如此大的險呢?
花千骨閉上眼睛,可是誰又說過,兩個人的性命就比一個人重要?千萬人的性命就一定比一個人重要。生命的價值並不是用數量來衡量的啊!為救人而殺人不對,難道為救兩個人,救千萬個人殺一人就一定是對的麼?師父總是告誡她,重要的是不是一個人的能力,而是他的選擇。就算他身負巨大的妖神之力又如何?只要他能心向善,造福蒼生大地也不一定啊!
可是那個聲音繼續爭辯,權力導致腐敗,能力滋生邪惡。沒有人能夠控制自己的慾望,能夠蔑視下的力量是絕對生不出至善來,只會滋生邪惡和貪婪之心。怎能用蒼生做賭注,押個註定會輸的結局呢?
不會!不會!花千骨驚恐的搖頭,只要有人好好引導,一定不可能是那種結果。怎能在一切尚未成定數之前,就判個孩子的死刑呢?她始終相信,人心都是向善的。
緊緊將孩子抱在懷中,低下頭輕輕碰碰他的額頭。她連人都沒殺過,這樣半反抗能力都沒有的嬰兒,她怎麼可能下得了手?
既然是她惹出來的亂子,她就負責到底。
她低聲喃喃道:“今後,我會像爹孃一樣悉心教養你,讓你識詩書,知禮儀,辨是非,別善惡,明理,通古今。你若敢心生半分邪念,我,便絕不會再心慈手軟。”
花千骨從腕上取下相伴多年的佛珠套在他的小腳上,抬起頭望望正上方的上弦月。
“這裡沒有地,沒有日星,只有月亮。你就以南無為姓,以月為名吧。希望你長大也能心懷佛心,心懷日月,慈悲眾生。千萬不要讓我有朝一日,因為今做這個決定而後悔。”
懷中的孩子彷彿聽懂她的話樣,咧開嘴燦爛的笑著,眯起的眼睛彎彎的就像兩個月牙兒。
花千骨既然已經下了決心, 一下子輕鬆了許多。看他不停的把小手能夠抓住的一切東西不停往嘴巴里塞。
“小月,你是不是餓了啊?”花千骨有些茫然,怎麼妖神也是需要吃東西的麼?可是她又不是他親孃,別說奶水了,連胸都還基本上沒發育,該拿什麼餵給他啊!
突然想起在崑崙山上時好像有采摘過些薲草放在墟鼎裡以備肌餓和疲勞時之需。算來自己也好些天沒吃東西了,雖已得仙身,不需要再進食,但是心理上還是會有種飢餓感無法填補。於是取薲草出來,自己吃了,然後放在嘴裡嚼碎又餵給南無月吃。
幾乎是立刻就感覺飽了,而且困頓疲倦也都沒了。逗弄著他玩了許久,然後從墟鼎中取出平常用的靈機琴來了,信手撫曲給他聽。
想到師父劇毒終於得解了,幾多欣慰;想到朔風,綠鞘,溫豐予因自己而死又幾多痛苦;想到如今師父乃至整個仙界肯定都急著捉拿她這個千古罪人又幾多哀怨難平。琴聲時喜時悲,想的最多的卻依舊是和白子畫在一起的朝朝暮暮。
突然察覺到衣角被誰抓住,她低頭一看,南無月居然爬啊爬啊的爬到她身邊,然後仰起頭,真的望著她笑著。
花千骨將他抱在懷中,他伸出小手在她臉上輕輕抓撓著,彷彿要逗她開心般。花千骨低下頭親親他的面頰,知道他靈性於常人何止十倍。
微微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細細看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