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付景淵把夕月放進了寧郡王府?不是開玩笑吧?
“其實當表哥帶我去哪裡的時候我也很驚訝。”夕月十分理解季雲舒的驚訝,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說著。
“樂正豐知道?”季雲舒真是覺得自己越老越看不明白那人的想法了。
“自然知道。”夕月點頭,想著表嫂是不是驚訝壞了,她住寧郡王府,人家世子會不知道?
“郡王和郡王妃可是知道?”
“知道。”夕月接著點頭,“不過不知道我是夕月,那個京城第一名伶罷了。”
“樂正豐是付景淵的人吧?”季雲舒的聲音忽然降了幾個溫度,盯著夕月問道。
夕月扶額,就知道瞞不住,當初讓表哥告訴表嫂,非得瞞著,看看,還是被猜中了。
看著夕月的表情季雲舒就知道自己猜中了,冷笑一聲:“他當真是籌謀遍天下,這一出一出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夕月自知是自家表哥不對,垂著頭替自家表哥受著季雲舒的怒氣。
“那那一次在五香齋是怎麼回事兒?”過了半晌,季雲舒忽然開口。
夕月自然知道季雲舒說的是那一次在五香齋被下毒時,樂正豐打付景淵的事情。
“那次啊……”夕月摸了摸鼻子,“是表哥提前布好的局。”
季雲舒的臉色冷了幾分。
夕月盯著季雲舒強大的威壓,硬著頭皮接著開口:“之前表嫂不是從樂正華手裡救下了表哥麼,但只是街頭的一次交鋒,表哥自然沒有辦法引起表嫂注意,於是便有了五香齋的事情,表嫂又救下了表哥一次,同時也為我與表嫂相交創造了機會。其實表嫂當時應該想到了,要是豐世子真想打的話,表哥不死也殘,怎會只受了一點極輕的皮外傷……”
“怪我沒看清咯?”季雲舒挑眉。
“不是不是……”季雲舒趕緊擺手,恨不得連腳也一起擺了,“自然是怪表哥……”
“他是什麼時候和樂正豐有牽扯的?”季雲舒回想著樂正豐那張不可一世的臉,他應該無論如何都看不上傳說中百無一用的廢柴付景淵吧?
“豐世子和表哥自幼就是好友,一起上國子監一起上校場的玩伴,後來賢王府出事,表哥不得隱才華以保自身安危,當時也是豐世子在外多加配合,也才讓老皇帝相信了表哥之事。”
“也就是付景淵原本是什麼德行,樂正豐清楚得狠?”季雲舒斜睨著夕月,問道。
夕月點頭,縮了縮脖子,表哥原本是什麼德行?
她現在忽然覺得天牢挺好的,表哥在裡面待著就好。
天牢裡的付景淵忽然覺得眼皮一跳一跳的,有些煩躁地坐起身。
“呦,付二公子好生悠閒!”外邊傳來一個痞痞的聲音,嘲笑著付景淵。
付景淵蹙眉,轉頭看到了樂正豐那張笑的極為欠扁的臉。
獄卒為樂正豐開啟了牢房門,轉身退了下去,樂正豐緩步買進。
看著那雙黑色繡金紋厚底朝靴踩在牢房坑窪不平的地上,付景淵的眉頭一再蹙緊。
“怎麼,剛才還一副閒適的樣子,見到本世子就和吃了大糞似的?”樂正豐走到付景淵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輕搖著面前的摺扇,十分風流地開口。
他極少有機會這麼俯視付景淵,這次自然是要抓緊時機好好利用一番。
“所以豐世子應該知道你有多讓人倒胃口。”付景淵輕輕閉目,回著樂正豐。
樂正豐嬉笑的臉一僵,片刻不以為然地再次開口:“那也是你一己之見罷了,你那好妹妹可看我順眼得很呢。”
付景淵終於抬起頭,警告地看了樂正豐一眼。
被付景淵一雙黑眸看得不太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