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付景淵摟緊了季雲舒,風華絕代的臉在夜光的照射下宛如一條靜夜流淌的河流,溢滿光輝。
“你不擔心夕月?”季雲舒轉頭看著付景淵,想著阮霞那絕對不是一個善茬,萬一夕月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
付景淵搖頭,一雙風目比之暗夜星空還要幽暗深邃上幾分:“無事。”
果真,三天之後,便是捷報傳來。
明楚攻下了莊州,並且繼續向臨風境內進發,在鳳凰嶺與臨風拉開了戰線,明楚三十萬兵馬將臨風二十萬兵馬圍困住,臨風成困獸之狀。
“阮深動手了。”季雲舒纖纖玉指捏著信函,轉頭看著付景淵說道。
“他是該動手了,不然再吞進去幾塊地方,明楚還吐得出來?”付景淵冷嗤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
“天乾對著兩國開戰倒是沒有什麼表態,樂正華倒是沉得住氣。”季雲舒想著自己收到的訊息,樂正華最近很是消停,沒有什麼動作,不由覺得很是驚訝。
“雖說表面上沒有什麼態勢,但是暗中絕對是在準備著,明楚這種勢頭,要是突然轉道天乾,毫無準備之戰,便是必敗無疑。”
“自然。”季雲舒點點頭,“太子被廢,囚於宮中,皇族宗譜上已經除籍,必不能再立。現在風頭最盛的就是樂正華和瑜師兄,現在朝堂分割很是嚴重,早朝之時已經不止一人在提立太子之事,而且老皇帝隱隱有意思要立樂正華為皇儲。”
“按照他的意思肯定是要立樂正華,姚家之事一日不翻案,老皇帝就一日不肯立樂正瑜,這是很明顯的事情。”
“姚家之事你可是要告訴老皇帝?”季雲舒一雙水眸轉頭看著付景淵,笑吟吟地問道。
“我為什麼告訴他?”付景淵雅人深致的眉梢挑起。
隨後,沉吟片刻再次說道:“他一直想立樂正華,我便要偏不讓他如意,樂正瑜登上那個位置之後,我要讓老皇帝一輩子生活在苦悶與困頓之中,等到最後,告訴他讓他心中悔恨與痛苦,然後再說,把樂正瑜拉下來,樂正氏的江山易主!”
付景淵的聲音越來越深沉,說道最後的時候,如玉的指尖在石桌上輕輕一點,發出輕微的響聲,但是在靜謐的環境之中卻像是掉入平靜水塘之中的一粒小小的石子,動靜雖小,但是卻激起層層漣漪。
季雲舒自然知道付景淵的最後一句話是嚇唬老皇帝的,付景淵沒有稱帝之心,自然不可能將樂正瑜拉下皇位,但是想著最後老皇帝要承受這麼大的心理痛苦,心中的快感不言而喻。
最近一段時間在祁門的日子實在太過舒心,季雲舒有種從此隔絕於外世,和身邊之人一輩子閒居於這群山萬壑之中。
“好濃的菊香味。”季雲舒吸了吸鼻子,歡喜地對著付景淵說道。
付景淵頷首:“現在確實是秋菊滿山的時候,走,我去給你煮花茶。”
說罷攬起季雲舒,身影一飄,朝著後山而去。
比起祁山的一片寧靜祥和,天乾京城似乎在一根緊繃的弦上搖搖欲墜。
付景蕭的臉色自從娶了顧昕之之後就沒有好過,只是將她放在院中不加理會,但是吃穿用度卻是一分不少。
“世子,她又在院中砸東西。”付景蕭的暗衛對著面前沉著臉色的主子,恭聲稟告道。
主子明確要求只可以世子妃之禮相待,但不可以世子妃相稱,相比之下,暗衛只得選擇了“她”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代名詞。
“讓他砸,她砸地還少了?”付景蕭不以為意,朝著府外走去,“傳信給三皇子,福滿樓一聚!”
顧昕之看著滿是狼藉的屋子,胸口劇烈的起伏著,身上華貴的世子妃服飾襯得她臉色極為不好,蒼白暗青的臉色再厚的脂粉也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