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百姓們重新歡呼起來,可是還不等百姓們的歡呼聲加大,那火盆裡的火再次合著大家的歡呼聲消於無形。
百姓們開始竊竊私語。
隨著第三次引火的失敗,百姓們的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都在想著莫非上天不承認這臨風國史上的第一位女帝,以此來警示他們?
與阮琴越來越陰沉的臉相對的,是季雲舒越來越燦爛的笑容,聽著四周百姓們對阮琴的不滿,實在是太悅耳了!
阮琴將剩下的符字全部都點燃,扔到了盆子裡,可是那火不過是燃了片刻,再次熄滅。
百姓們已經忍不住,開始叫嚷著,甚至有“廢女帝、迎太子”的言論響起。
阮琴耳力極好,自然聽得到下邊百姓們的言論說的是什麼,想著昨天的事情,一張臉沉的可以滴出水來,在身側緊握的手指節泛白,長長的指甲割破了掌心都尤為不知。
“少夫人,你們對那盆裡的紙做了什麼?”妧薇輕聲問著季雲舒。
季雲舒伸出兩指比劃了一下,笑得一臉純然:“塗了一點點蠟。”
妧薇默,真的是一點點麼?
“蠟無色,在陽光下自然看不出,就算是蠟光不正常,估計人們也會以為是寫的時候紅墨裡的金粉的緣故。”付景淵開口,補充了一句。
人言可畏,再加上人們對神靈的信奉,自然認為阮琴不是上天神靈滿意的帝王之人,季雲舒就是想利用這一點,動搖人心。
司禮監看著下邊越來越不可控制的議論聲,趕緊說金盆不燃的原因是受了潮的緣故,但是這個臨時編出來的理由實在是寒磣得可以,夏天還沒過呢,哪裡受的潮?
季雲舒有些想笑,這司禮監的腦子夠不夠用的?
忽然,阮琴在臺上開了口,說摘星樓上有風拂過,火不易燃,說著還用內力,讓自己的頭髮和衣袂飄了起來,百姓們看到,這才有些信服。
雖說阮琴的聲音很大,也很清涼,但是季雲舒聽出了明顯的中氣不足,顯然付景淵昨天的一掌使她受傷極重。
百姓們的目光都集中在摘星樓上,自然沒有注意到別處。倒是季雲舒,眯著眼看著兩邊翠綠的樹木,樹頂的葉子紋絲不動。
琴公主,說好的風呢?
看著不看的輿論聲逐漸降了下去,阮琴舒了口氣,看了一眼腳邊的金盆,真是恨不得一角踢翻它。
“禮畢,恭迎吾皇下摘星樓!”司禮監的唱聲再次響起。
四周的百姓都高呼著“吾皇萬歲”跪拜下去,雖說對於剛才的事情仍然心存疑慮,但是禮部可廢,畢竟還是新皇。
季雲舒和付景淵幾人輕輕蹲下,看著阮琴有些微微搖晃著的身影,水眸閃過一絲凌厲,看著原莫點了一下頭。
原莫忽然大聲喊了一聲:“有刺客!”
平淡無波的湖面一下子投入了一顆巨石一般,激起了層層浪花,眾人一下子都站起身來,惶恐地環顧著四周,尋找著傳說中的刺客。
阮琴的神經也一下子緊繃了起來,身體最原始的反應也開始讓她四下警惕地尋望著,忽然從人群中傳來一束極強的金光,正好照在她眼睛上,忍不住微微側仰著身子抬手擋了一下,許是由於頭上的金冠太重的緣故,這一側一下子沒有穩住,阮琴一下子倒了下去,正是樓梯的方向。
從百姓的這個角度看,這位新晉的女帝就像是被人從身後推了一把一般,但是大家都明白,摘星樓上沒有別人。
頭上本來極為華貴的金冠居然由於極大的撞擊力一下子四分五裂,從阮琴的髮髻掉了下來,無數細碎的金塊帶著鋒利的稜角從玉階上滑下,然後停留在某一個玉階上,靜止不動。
阮琴摔倒後便順著玉階滾了下來,從稜角分明的細碎金塊上滾過,鋒利的稜角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