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淵開口:“承蒙外公照拂,必定能安娘和外婆在天之靈。”
逍遙子點點頭,對著二人輕聲開口:“你二人出去吧,我在這裡再陪陪你們外婆和孃親。”
二人行禮轉身離去,忽然,季雲舒停住了腳步,轉頭看著逍遙子沉靜的面容:“外公,雲舒有一事想問。”
逍遙子沒有看二人:“我知你想問什麼,不過就是你師兄的事情。”
季雲舒抿了抿唇,清聲開口:“我想知,師兄命終於此,到底是天意,還是人為,還請師傅告知。”
“我知你與你師兄情誼深厚,但是畢竟是同門中人,你可願殺戮?”逍遙子抬頭看著季雲舒,臉色在暗處,看不清神色。
“長兄如父,何況師兄待雲舒更甚親兄,外公有目共睹,同門之誼尚在其次!”季雲舒絲毫沒有猶豫的話,表明了態度。
逍遙子嘆了口氣:“同門之誼尚在其次……我便知是如此,也罷,此事……是阮琴所為。”
阮琴?季雲舒一愣,沒有想到是這般。
“求外公告知緣由。”季雲舒抬步走了回去,看著逍遙子,冷聲問道。
阮琴害師兄?當真是有夠驚訝的!
“景淵可知一二?”逍遙子沒有回答,轉而看著沉默不語的付景淵,問道。
付景淵靜了半晌:“景淵只得妄加揣測,可是‘情’之一字?”
逍遙子點頭:“確實!”
付景淵抱拳:“如此景淵明瞭。”
逍遙子“嗯”了一聲:“出去吧。”
季雲舒跟著付景淵離開了山洞。
外邊的陽光有些刺眼,雖然山洞裡面也很是明亮,但是季雲舒還是忍不住抬手擋了一檔。
“你是指,阮琴心儀師兄?”季雲舒思索著付景淵的話,開口問道。
付景淵頷首:“前些日子在街上見阮琴,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我聞到了她身上有白芷的味道,雖然極淡,但是我對藥理有所涉獵,於是也便聞了出來。昨日回祁門,我在顧文易房中見到了先前的薰香灰燼,我看了看,發現是松竹香。”
“白芷極為名貴,香味濃郁,合著松竹香,產生的效果更勝合歡散。我若所料不錯,事情便是這般發生。接下來,便是我的猜測,你可是要聽?”
見到季雲舒點頭,付景淵接著開口:“兩者相沖齊下,易公子必定忍不住,但是易公子潔身自好,對阮琴又毫無感覺,怎會中她奸計?所以只得自身解藥,但是藥性極為相烈,非一般冷泉不可解,祁山之後有一寒泉,現在夏末初秋,夜間泉水極寒,易公子想必是以此寒泉解藥,但是易公子本身便有寒毒,多年來一點寒氣不可接觸,如此這般置身與寒泉之中,於是便印了寒毒,一發不可收拾。”
聽到這裡的時候,季雲舒一雙素白的小手緊緊握成拳,真是想不到,阮琴居然有此心思。
“她不是心儀師兄?不怕師兄由此喪命?”季雲舒冷笑著說道。
付景淵搖頭:“我先前說過,阮琴此人生性狹隘,胸懷極窄,更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想必她的想法便是,得不到易公子,便毀之。”
季雲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愛到這般地步,實在是可畏得很!只是可憐師兄,不該造此橫禍!
“師兄所受之苦,我必定讓她百倍償還!”季雲舒說此話只是並沒有咬牙切齒,也沒有怒髮衝冠,而是微微眯著眼睛,以一種很平緩的語調說出,但是言語之後總的堅定,確實無論如何都忽略不了。
無論是誰聽到此言,都會覺得季雲舒定是言出必行。
“好!”付景淵輕輕將季雲舒抱在懷裡,鳳目微眯,看著遠方群山萬壑,亭臺院落,鳳目中迸現出一抹殺氣,青衣鍍霜,極為凌冽。
回到顧文易院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