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很荒謬,但實在是面前這個女孩給自己的感覺和她太像了,若是當初風華有這樣的條件,是不是也不會落得那樣的悲劇收尾。
正如葬花吟中的花一般,質本潔來還潔去,就這樣從枝頭墜落。
風華看向魯奇,微笑著開口“好。”
沒有配樂,風華就這般清唱,唱著屬於自己獨有的葬花吟。
“花謝花飛飛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遊絲軟系飄春榭,落絮輕沾撲繡簾。閨中女兒惜春暮,愁緒滿懷無釋處。手把花鋤出繡簾,忍踏落花來複去?柳絲榆莢自芳菲,不管桃飄與李飛。桃李明年能再發,明年閨中知有誰?三月香巢已壘成,梁間燕子太無情!明年花發雖可啄,卻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傾。”
纏綿的京腔帶著青衣獨有的旖旎哀慼,場中不少女性聽著竟怔怔落下淚來,花開四季各不同,卻終歸落得個零落成泥碾作塵的下場,閨中女兒就像那花朵一般,就算有著再豔麗的開花盛景,終究抵不過時光歲月變遷,滿頭青絲盡成雪。
“一年三百六十日,風刀霜劍嚴相逼。明媚鮮妍能幾時?一朝漂泊難尋覓。花開易見落難尋,階前悶死葬花人。獨倚花鋤淚暗灑,灑上空枝見血痕。杜鵑無語正黃昏,荷鋤歸去掩重門。青燈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溫。怪奴底事倍傷神?半為憐春半惱春。”
風華想到自己前一世,就算擁有再強大的天賦,卻終究蹉跎歲月,被Lina帶入歧路,半紅不紫無緣於那獎盃,當初的自己年近三十依舊周旋在娛樂圈之中,要的難道就是成名二字?或許是,或許不是,但當這一世自己真正手拿獎盃,成為一線明星時,風華卻覺得自己所要不過是簡簡單單的演戲而已,正如自己最開始那般,雖然是因為母親的醫藥費,但卻被那飾演他人人生的感覺所吸引,卻沒想到現在的自己真正開始飾演陳家大小姐,南柯一夢還是莊周夢蝶,風華不知道,她所知道的卻是將這條路走下去,一直走,不能回頭。
“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質本潔來還潔去,強於汙淖陷渠溝。爾今死去儂收葬,未卜儂身何日喪?儂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儂知有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一曲唱罷,場中默然無聲,半晌後直到風華低頭謝幕的動作,眾人才似是被解凍,適才壓抑著的掌聲恍若潮水般爆發開來,席捲全場。
風華走下臺,在魯奇耳邊輕聲開口“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死亡或許是為了更好的新生。”
魯奇不可思議地看向風華,眸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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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日宴結束,魯奇看向風華的目光卻帶著久久的驚異,女孩笑了笑沒有開口,只淡淡地點頭,似是達成某種默契,卻沒有再戳破那張紙。
魯奇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酒杯,不知道這個陳家大小姐到底是開玩笑,亦或者真的和那人有什麼關係,香檳色折射出自身充滿疑惑的眼神,轉身又看了看女孩風情萬種的背影,魯奇自嘲地笑了笑。
自己真的是喝多了,此風華非彼風華,二人的身份地位有著雲泥之別,怎麼可能是一個人,難道是借屍還魂?那也太荒謬了,就算喝多了魯奇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何況陳家對女兒的保護如此周密,怎麼可能讓她受到生命危險,死都不可能死,又怎麼會復生呢。
風華走到門口轉首看了眼魯奇,對方唇角的笑容帶著苦澀,女孩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