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零碎在腦海深處的片段。她抽回了自己按在地圖上的手,神經質地撫摸自己的手背。她看見晃眼的日光和白色的紙鳶,還有似乎是要擁抱她的天空。
彌想不起更多的東西了。
可她覺得這點就足夠了。
那時站在她面前的女孩子,帶著黑色的面具,緞帶似的黑色長髮隨風飄揚。她漂浮在空中,問失去對這個世界的所有勇氣的她,然後在她手上烙下了一個滾燙的烙印,轉眼間讓她的記憶沉在心底最深最深的地方。
‘我給你我的希望’
‘你給我你的靈魂’
‘以魔女的名義,契約成立’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巴吉爾滿身血腥的回來時,天光已經微微大亮。
彌驅走了駐紮在總部的大部分人員,整個城堡死寂得猶如墓地一般。周圍已經感覺不到什麼氣息,大多房間也因為缺少灑掃落了灰塵,那些隱沒在黑暗中執行著保護命令的暗衛沒有一點存在洩露出來,這裡就像一個埋沒所有人的墓地。
可是天光漸出,灑在城堡的每塊磚瓦輪廓上,黑暗的陰籟被驅逐,這座城堡又重新變得巍峨雄壯起來。巴吉爾不知道彭格利還能不能等到日出的天光,那僅存的血脈還是幼小的胎兒。
簡單清理過自己,巴吉爾前往了首領的辦公室。
其實昨天晚上的阻截戰並不需要他親自去,可畢竟是為了抓住敵方家族的守護者,截斷外援是計劃中重要的一部分,他思慮再三,還是自己跑去了。安紙那邊的人都一貫的沉默死寂,自然不可能等到她們來告知具體的捉拿過程,巴吉爾得到了撤退的訊息,就一路趕了回來,打算從彌這邊知道昨晚那場偷襲戰的結果。
剛到門前,巴吉爾就隱隱聽見了裡面傳來陌生的聲音。剛經歷過戰鬥的神經幾乎就在那一霎那緊繃,巴吉爾拿起來武器就衝了過去,房間裡站著的兩個人同時轉過頭看向他。
“夫人……”看著房間裡站著的後桌君,巴吉爾一愣,然後看向了彌,趕緊收起了武器“抱歉,失禮了。”
彌顯然一晚上也沒怎麼休息,眼睛上掛了一圈淺淺的青灰“辛苦了,巴吉爾。”她笑了笑“如果有空的話,麻煩你替我把他送出去。”
那個他是誰,顯然不言而喻。
後桌君安靜地站在一邊,就那麼看著彌“……你真的不走?”
彌坐到了軟椅上,有些頭痛地揉著太陽穴,滿臉疲憊“會走的,不是現在。”她囁嚅了一下,似是在斟酌該怎麼說“等我處理好,會去找你的。”
說著,低著頭的彌看不見身體明顯一僵的後桌君“到時候,再幫我畫一幅畫吧。”
後桌君站在那裡“你已經忘了我曾經和你說過什麼了吧。”他如同喃喃自語一般“就算我再說一遍你也會再次被忘記一遍,我知道結果可你卻不知道,這句話,第二次了,香取彌,第二次了。”
巴吉爾不甚理解地看著後桌君,對方臉上帶著難以言喻的悲嗆。
後來發生的事情巴吉爾記不清了,他只記得自己送走了後桌君,清晨的陽光溫暖得不可思議。他回來找這個城堡的掌權人,卻發現彌已經靠著座椅沉沉睡去。她睡得並不安穩,抱著肚子蜷縮在柔軟的椅子裡,黑色長髮如絲緞般垂落在地上。
昨晚那場戰役的結果,很快就出現在了巴吉爾需要處理後發給澤田家光的檔案上。
摧毀密魯菲奧雷基地一個,虜獲對方守護者一名,剩餘人員全體殲滅。
乾淨利落。
安紙的手法。
後來的幾個月,巴吉爾就連處理檔案的時間也沒多少了,密魯菲奧雷和彭格列的衝突越來越大,更是時常出現小規模火拼,他幾乎每一天都在腥風血雨中度過。奪還戰役,突襲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