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回來了,硬著頭皮跟賈珉打了個招呼,就到了寶玉那一桌去。
這一桌上的人,還有賈蓉和賈環,各個府裡的子弟。但是,沒有野渡居軍營的人。
賈璉本來是這一桌上的人,但是,喝了沒多久,就開始到各個桌上去敬酒。敬酒之後,就留在了別的桌上,再也沒有回來。
如果是在半年前舉行這樣的聚會,他們這一桌,定是令人矚目的中心,別說族中子弟乃至來客,即便是一些不怎麼重要的長輩,都是要來說上幾句話的。更別說那些有頭有臉的管家們了。
但是,現在他們似乎被許多人給遺忘了,成了幾乎被邊緣化的一個群體。即使是管家們,也不過是禮貌性地客氣一下而已。
看著人們紛紛給賈珉敬酒,看著賈璉、賈薔、賈芸甚至秦鍾都成了人們矚目的焦點,他們感到了某種失落。
儘管誰了沒有說出來,但是,彼此之間,都是心知肚明的。
表面上,賈珉這個時候是風光無限,但是他此時內心的痛苦,卻是隻有他自己知道。
這個痛苦不是來自別處,而是來自王熙鳳。
王熙鳳作為操辦這場宴會的直接責任人,自然是要各處打點照看的。於是就要經常進進出出的。
每次進出,她都不走近路,而是繞遠從賈珉這桌邊上走過。一走一過當中,有時候就不免地碰到賈珉。
桌子擺得比較密集,碰著一下也正常。問題是明明碰不著的時候,她也要碰一下。手搭著賈珉的肩膀和後背時,就順便掐一下,弄得賈珉不勝其煩,不勝其苦,卻又不敢吱聲。哪裡還有一點兒武探花的風采。
總算是熬過了將近一個時辰,藉口兵營裡還有人等著自己道喜,還要回去看看平兒的傷勢,於是就跟賈母告辭。
至於賈璉等人,賈珉則告訴他們,今晚不用返回兵營了,各自回家,明兒個一早返回即可。
賈珉跟長輩們打了個招呼,就趕緊逃了出去。
出府剛走不遠,就聽得有人在後面喊,原來是秦鍾追了上來。
“你不在那裡好好吃酒,出來做什麼?”
“姐姐說,怕珉長官一個人在路上不方便,叫我陪著長官一起回去。”
賈珉立刻覺得一股暖流在心理盪漾著,心道:到底還是可卿關心我,竟然連這種事情都能想到了。
“既是如此,就一起回去吧。若是想吃酒,野渡居那裡也是準備了的,回去你就喝個夠。”
“如此最好了。”
秦鍾邊走邊心裡琢磨著:珉長官神勇無敵,連五龍山的山賊都不是他的對手,即便是一個人走,又有何懼?我的本事跟珉長官差遠了,姐姐卻叫我來照顧珉長官,真是有些奇怪。
回到野渡居,方秀才、林大江等人已經開始喝上了。見賈珉回來,就又重新添酒添菜,於是就又掀起了一輪**。
戴植今天也很興奮,跟賈珉連幹了兩杯。大家都來給賈珉道喜,其樂融融的氣氛,不可言表。
只是此時平兒受傷臥床,寧兒到直隸去開闢培訓業務,焦利到外地採供上等芒硝,這幾人錯過了今天的場合,叫賈珉感到有些遺憾。
但是,他也不好表現了出來,掃了大夥兒的興,也就隱忍不說了。
正在吃酒時,就見立春在門口轉悠著。似乎要進來,似乎又不進來。
“秦鍾,去看看慄春是不是有什麼事情?”
賈珉說完,秦鍾就要去。
“不用管他,剛才他們幾個就在那轉悠了,我問他們有什麼事情,他們說沒有。或許只是隨便轉轉而已。”
林大江說道。
一聽這話,賈珉就明白了,這一定是長安公主想來湊熱鬧了。但是,沒接到邀請,她又拉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