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青璃散人和伏白的屍體被拖走，陳瀚坐在山邊一塊石頭上，面色冷然。
他的大腿上，已經被紗布簡單包紮過。
遠處，羅老六和艾莉森全都趕過來了，卻被陳瀚使了眼色沒有靠近。
在他身旁，孔儒安靜地坐在輪椅上，狹長的眸子怔怔望向大山深處。
還有一個年輕戰士耷拉著腦袋站在原地，彷彿做錯事的孩子一般。
“先退下去吧，既然這個野小子替你求情，私自開槍的過失，暫且不計了。”
老人沒有回頭，只是沉聲低喃了一句。
年輕戰士如獲大釋，歉意地朝陳瀚微微頷首，快步離去。
山風吹過，只剩下一老一小各懷心思。
半晌，孔儒收回目光，長嘆一聲首先打破了僵局。
“那些人，是一個禁忌。”
“野小子你可知道，歷朝歷代的興衰湮滅，都有他們的痕跡在其中。”
“這一點，我們儒家不如，你們墨家更是相去甚遠。”
老人突然的話，讓陳瀚猛地抬起頭，眼神之中滿是疑惑和訝然。
這些練氣士，不是超然世外嗎，為何會牽扯到歷朝歷代的興亡？
況且，自己的傳承記憶中，為何從來沒有關於這些的隻字片語？
孔儒，又是怎麼知曉的？
或許是知道陳瀚要問什麼，老人的語氣變得愈發沉重，繼續開口道，“老祖宗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我的位置。”
“今天和你說出這些，也是希望你明白，這件事影響之大牽扯之深。”
“練氣士，只是自古至今，世人對他們的稱呼，據我所知他們自稱為仙門之人。”
“每一次朝代更迭，他們就會派出一人，和當朝帝王接觸，索要一處清靜之地不被打擾。”
“而我們這一朝，他們要的，依舊是整個崑崙山！”
陳瀚突然冷哼，打斷道，“我就不信，偌大華夏，竟會被如此一群裝神弄鬼的傢伙控制？”
孔儒冷聲嗤笑，“你太武斷，小瞧了這群練氣士，也小瞧了華夏高層。”
這話讓陳瀚眉間皺起，看向年邁的活化石。
“他們掌握著一種古老的力量，這種力量足以影響一個國家的氣運。”
“歷史上，不少帝王都曾試圖利用他們來鞏固自己的統治，但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因為這群練氣士輕易不會參與世俗紛爭。”
陳瀚不解道，“既然如此，那又為何會有朝代的衰敗，難道不是他們所為？”
老人緩緩搖頭，“如果讓我來猜測……”
“這些仙門之人只求修行進階，而修行乃是逆天之舉，所需要的資源遠遠超乎我們的想象……”
“當一個朝代戰亂不斷，民不聊生，他們又去哪裡尋找那些資源？”
陳瀚眼神一凜，“你的意思，每一次的朝代落幕，並非自然規律，而是有這些人在背後操縱！？”
這一次，孔儒半晌沒有回答，最終，默默點了點頭。
如此驚人的資訊，彷彿一道響雷在陳瀚腦中炸開，彷彿原本搭建好的世界觀轟然倒塌。
竟然真的有人，可以控制一國之運！
太過匪夷所思，即便是墨家傳承幾千年，也從來沒有如此逆天的手段……
突然間，崑崙山的恐怖陣法浮現腦海，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是了，若非有如此駭人手段，又怎麼能佈下堪稱恐怖的元陽大陣……
此刻陳瀚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而陰沉。
“孔老頭，難道國家就任由這些人索取不成？”
孔儒呵呵一笑，“所以我說，你也小看了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