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德承再次當眾稱讚凝郡主的及時護駕,同時話鋒一轉,威嚴的聲音響起:“聽說那隻瘋熊是被平王妃所傷,可有此事?”
卓鈺嬈聞言渾身一顫,連忙上前跪下,分辯道:“兒臣只是射死了一隻幼熊,並沒有動那隻母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露憤慨鄙夷之色,紛紛用遣責的目光投向卓鈺嬈。
母熊護仔兒心切,傷它的熊仔比傷它本身還要容易被激怒。卓鈺嬈此舉等於去捅馬蜂窩,簡直自尋死路,還連累了聖駕受驚,實在罪無可恕。
“哼!”鳳德承果然勃然變色,拂袖對鳳絕訓斥道:“你的王妃如此愚蠢,沒有半分自知,這種女人如何做得了賢內助?”
前太子鳳遲被廢之後,適合繼承皇位的的就是鳳絕和鳳翔二人!鳳絕年長,行事穩重,素得鳳德承的器重,假如他繼承皇位,正妃卓鈺嬈無疑將入主中宮為後!
今天,她差點因她的愚蠢害死皇上,這種蠢女人,如何配母儀天下!
鳳絕見鳳德承龍顏震怒,不由大急。他苦心積慮,跟鳳翔鬥智鬥勇,所做的一切無疑都是為了奪取皇位。現在因為卓鈺嬈做下的蠢事連累他被鳳德承責怪,氣惱之下狠狠瞪向身邊的卓鈺嬈。
卓鈺嬈仍然戴著紗帽,顯然知道自己闖了大禍,渾身瑟瑟發抖,叩頭不止。她只是想利用憤怒的母熊吃掉沈曼凝,誰能想到沈曼凝居然會馴獸,不但指揮母熊倒戈,還陰差陽錯地救了聖駕。
到頭來,所有好處都被沈曼凝得了,她卓鈺嬈成為揹負一切罪責的冤大頭,還因此被鳳絕遷怒,心底更加恨透了沈曼凝。
“父皇面前你居然還戴著帽子,到底有無半分自知!”鳳絕怒極,揮手打掉了卓鈺嬈的紗帽,她露出被曬爆皮紅到發黑的臉蛋。
卓鈺嬈驚叫一聲,忙用雙手捂住曬傷的臉,生怕被人看到自己如此狼狽的醜樣子!
因眾臣將都攜帶家眷,不少女眷都對著卓鈺嬈指指點點,悄聲議論她的臉到底怎麼了。
“平王妃的臉好可怕啊!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
“難怪今天見到她總戴著紗帽,原來是怕被人瞧見!”
“真嚇人啊,好醜!”
……
眾人議論紛紛,卓鈺嬈更加無地自容。她戰戰兢兢地跪在那裡,承受著來自鳳家父子倆的共同責怪和怒火。
唯一能為她說上幾句話的三妹卓鈺嬌偏偏沒有救駕,此時也是沒臉的,哪裡還敢擅自開口說話。
恰在此時,樓貴妃聞訊趕來。絕色的容顏滿是擔憂,疾步行至鳳德承的身邊,急聲問道:“皇上,你沒事吧!”
鳳德承攬住樓貴妃,輕輕拍撫著她的香肩,安慰道:“沒事了,幸虧沈姑娘及時救駕!朕已破格封她為凝郡主,以示恩賞!”
樓貴妃妙目瞧向曼凝,見她是鎮國公府的人,不由暗自一驚,不過表面上卻笑靨如花:“皇上乃真龍天子,妖魔邪怪不敢近身傷害!看到皇上安然無恙,臣妾甚感欣慰!”說到這裡,略頓了頓,又斂了笑黯然道:“只是遺憾皇上危難之時,臣妾沒能在身邊,為皇上薄盡綿薄之力!”
“你的心意朕都明白!朕不怪你!”鳳德承說話時忍不住看了卓鈺嬌一眼,暗忖,嬌嬪隨侍在身邊,關鍵時刻居然丟下他自去逃命!看來卓家的姊妹即膽小又愚蠢,實在不是什麼賢女!
曼凝邁前一步,恭聲道:“臣女見平王妃髮髻散亂,不成體統。想請貴妃娘娘身邊的婢女給平王妃梳理髮髻,以免御前失儀!”
眾人聞聲看去,果然見卓鈺嬈髮絲凌亂(先是毒日頭底下曝曬了小半個時辰,又被鳳絕打落了紗帽),很不成體統,均暗贊曼凝心細如髮,想得周到。
“不、不用!”卓鈺嬈大驚失色,忙不迭拒絕。“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