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心裡面也害怕再遭遇到那群狼兵或者匈奴兵的襲擊。但想了想,這幾次遭遇狼兵和匈奴騎兵,對方好像都無意傷害我們,而只是單純地想往某個方向驅趕我們罷了,也可以說是指引。她心裡就盤算著,萬一點背,真遭遇到襲擊了,按照人家追趕她的方向跑就是了,應該不至於把她怎麼樣。這麼想著,她也就坦然地加快了腳步,希望能幫大家找到水源,最好能找到出路。她走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正走到一個小山坡,有些內急,四下張望了一下,就蹲下來方便。正在方便著,向來神經敏感的她聽見有奔跑的腳步聲從山坡的另一側傳來。
“花瓶”把身體緊緊貼著山坡,豎著耳朵,向山坡頂端爬去。露出一雙眼睛向另一側偷偷看著。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壯觀而慘烈的場景,離她百餘米外,衝著她這方向整齊地站著十幾匹狼,而那群狼前面是兩匹體形明顯剽悍強健的狼,即使隔得這麼遠,也能感受得到那股劍拔弩張的氣氛。兩匹狼像兩名拳手般移動著碎步子,像是隨時都在準備著攻擊對方。“花瓶”正準備撤下身子來逃,因為她知道眼前的狼並不是當時保護我們的狼兵,而是現實中的,極有可能先把她吃掉再開始那場戰鬥。剛要撤下身子,那兩匹狼幾乎同時向對方奔突而去,隨後便是好一番激戰撕咬。“花瓶”描述不好當時的具體情景,但總之她被震撼住了,最主要的是,一匹狼在第一輪被打倒後,雖然它們沒有拳賽上那種拉扯拳手的裁判,但另一隻暫時獲勝的狼並沒有“乘勝追擊”,而是撤回最初的位置,站在原地耐心等著另一匹狼翻起身來,直到等對方恢復體力後,才繼續進行戰鬥。
戰鬥越來越激烈,“花瓶”之前從資料上看過,這應該就是“狼王”的爭奪戰,她算是有幸目睹了狼群的換屆選舉。雖然兩匹狼打得很過癮,但“花瓶”稍看了一會兒後,還是抓緊撤下了身子,躡手躡腳地返了回來。返到一半的時候,她聽見了狼群的嚎叫聲。應該是產生了新的狼王,這也註定了有一匹狼敗落下來。聽到那聲嚎叫後,“花瓶”說她感覺自己的心猛地顫了一下。
我大致聽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還是沒明白她為什麼會害怕,會哭得稀里嘩啦。“花瓶”解釋說:“在這樣的環境下,我們就是最弱小的。就像是在現實社會人們殺一隻雞、打死一隻蚊子那樣,我們隨時可能會被那群狼扯得稀巴爛。更何況,在這樣的世界裡,很可能有比狼更可怕的東西存在,也許是我們摸不著看不見的東西。”她這麼說,我倒是可以理解一點了,但還是不忘打趣她說:“那就被嚇哭了?”
“花瓶”把嘴巴嘟得很高,但語氣還是那麼低沉著,說道:“不是嚇哭的,聽到那群狼叫後,我就突然哭了,不知道什麼原因,反正不是害怕。”
也許她的狀態只能用很文藝的詞語來形容吧。我們都沒再多說什麼,靜靜地坐了一小會兒,抬頭看了看地上的影子,離正午更加近了。
又過了幾分鐘,鄭綱趕了回來,看他臉上難得掛了笑容,我心想定是有好訊息帶回來。鄭綱在根據地裡掃視了一圈:“還沒全回來?”很顯然,眼前只有我和“花瓶”兩個人,鄭綱語氣稍微有些興奮,接著說道:“我在山頭上看見了大河,看起來很寬,應該可以通到外面,好在河邊有些灌木,我們可能需要弄個木筏之類的。我沒細看,等他們倆回來後我們一起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太陽在我們不經意間偷偷地由東向西緩慢移動著。我們等得都有些焦灼,為了消磨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