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還在圖書館的禁書區某個角落裡?”月面不改色地欺騙著脾氣火爆又傲慢的畫中人。
霍爾德爾信以為真,立刻把臉貼在了畫布上:“真的?你一定要把它找回來!”接著他面露沮喪地小聲說,“可是我沒什麼可以告訴你的了,這本書我知道的不多,就連奧利西斯大人也沒完全弄明白它,他為了研究死亡之書又去了埃及好幾次,但是花了大半輩子也沒能徹底解開這本書的奧秘……”
“所以他也不知道那本書上記錄了什麼?”月好奇地問。
霍爾德爾含含糊糊地說:“我的主人也是有一些成果的……”察覺到月不信任的神色,他立刻又高傲地昂起頭,不客氣又理直氣壯地說,“好了,我已經告訴你很多事情了,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先把死亡之書找回來!”
大概也察覺到自己之前對月太毫無保留以至於洩露了過多資訊,為了避免再被月套話,畫中人完全不打算再給月講話的機會,畫布上的色彩迅速地乾枯褪去,很快又只剩下一片雪白。
月只好離開了研究室,臨走時對那些書架留下了戀戀不捨的一瞥。走廊外依然空蕩蕩的,他朝著原路走回去,一路沒碰上什麼人,看來裡德爾早就走了。回到地下一層,公共休息室裡空無一人,只有壁爐裡的火安靜地燃燒著,偶爾發出噼噼啪啪的木炭爆裂聲。
月悄無聲息地走下樓梯,拐進了男生寢室的走廊。火把散發出黯淡的光線,那些掛著銘牌的寢室門內幾乎沒有一點動靜,如果有什麼聲音也僅僅是一記駭人的鼾鳴或者帶著磨牙聲的囈語。
來到自己的宿舍門口,月朝走廊盡頭瞥了最後一眼。最盡頭的那扇門是屬於裡德爾的,它的主人一兩個小時前還在城堡裡四處遊蕩,不過現在,一線晃動的燈影在門縫下方搖曳著,證明了那位行蹤不定的黑髮少年已經回到了斯萊特林的地盤。
說不定那雙看不出深淺的邪惡眼睛正透過鑰匙孔窺視著走廊呢,月這麼想著,忙不迭閃進自己的屋子,迅速關上了房門。
第二天月是在理查德的叫聲中被推醒的。
“嘿,夥計,都要吃午餐了!”理查德重重地坐在月的床上,用力地彈了幾下,“難道你昨晚溜出寢室和姑娘約會了嗎,瞧瞧你的眼圈!”他嗤笑地指著月。
月坐起身,發現掛在床對面的壁鐘已經指向了十一點半。這一覺睡得可夠久的,他揉著眉心,心不在焉地換下睡衣,滿腦子仍是昨晚的事。
十分鐘以後,他著裝整齊地和理查德走上樓梯。公共休息室裡已經聚了一群人。
剛抬起眼,月就心裡一沉。裡德爾坐在壁爐邊的一張扶手椅上,正滿臉陰霾地盯著自己。
躲是躲不過去的,更何況逃避從來不是自己的作風,月略一沉吟,便自然而然地掛上微笑表情走了過去,若無其事地拉過一張椅子在阿布拉克薩斯身側坐下:“早上好,裡德爾。”
“……早上好。”裡德爾仍是那副不陰不陽的樣子,月從那雙陰鬱的眼睛中看出了孤疑,他果然在懷疑昨晚是自己……
“奧斯頓他們昨晚在公共休息室舉辦了一個小型聚會,聽說你沒有參加?”裡德爾看著月問。
月裝作無辜地說:“我很疲憊,從圖書館回來就直接回到了寢室。”
“也就是說,從昨晚圖書館閉館到今天早上,你一直呆在樓下?”裡德爾似笑非笑地問,月看得出來他完全沒有相信自己。
“沒錯。你為什麼這麼問?”月控制面部肌肉露出個好奇的神情,同時感覺到身旁的阿布拉克薩斯動了動——他當然知道自己在說謊,畢竟他們是一個寢室的。不過出於某些緣故,月相信鉑金少年不會出賣自己,就算他們現在的關係已經結冰……阿布拉克薩斯對裡德爾絕對不是毫無保留。
“那就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