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前採的毛尖麼?給我上一壺來。”
那小姑娘道:“原來大師是識茶之人,毛尖原是我爺爺採了留著自己喝的,我去問他要一些來。”
一燈忙雙掌合什道:“如此不必了,就上一壺女兒茶罷。”
那小姑娘笑道:“不要緊的,我爺爺最喜歡識茶之人,大師稍等。”說完,轉身跑了開去。
蕭峰瞧這一燈大師慈眉善目,行動舉止甚是謙和,他用密音問周伯通道:“前輩,這一燈大師看來是個得道高僧,他和你有什麼仇怨?你竟如此害怕他。”
“這個……”周伯通在桌底下搔了半天頭,十分為難地道:“小兄弟,這個我不說行嗎?”
林煙碧也用密音道:“不說也行,那我就去問一燈大師好了。”
“別……”周伯通急得差點兒從桌底下跳出來,他伸手扯扯蕭峰的袍角,道:“小兄弟,你的武功好得很,你為人肯定也是好得很的,你勸勸你老婆,讓她別告訴段皇爺。我是沒臉見他,我做了對不起他的事。”
林煙碧聽得周伯通竟當她已是蕭峰的妻子,臉上立即飛起了紅暈,但心裡卻是甜滋滋的。蕭峰看了看林煙碧,端起酒碗來笑道:“前輩放心,她只是和你說著玩兒呢,她是不會說出去的。”
此時只見一個老人從店的裡屋走出來,手裡拿著一把精緻的紫砂壺,慢慢走到一燈大師的面前,向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執起壺來倒了一蓋碗茶,他雙手顫抖,捧著茶碗忽然跪了下去,雙手高舉過頭,顫聲道:“皇上,您請用茶!”說話間,已淚流滿面。
一燈一愕,仔細打量了跪在面前之人,只見他鬚髮皆白,滿臉的皺紋。
“你是……”一燈伸手接過他高舉過頭的茶碗,心想他必是原大理皇宮裡的人,因為只有皇宮裡的人才會行這種宮裡的禮節。
“皇上,我是您的侍衛小刀子啊!”那老人垂著頭道。
一燈伸手將那老人拉起來,端詳著他,眼裡也掠過一絲驚喜,卻稍縱即逝,他點頭道:“不錯,你是小刀子。”
“皇上,您認出我來了?”老人喜極而泣,道:“上蒼有眼,終於讓我再得見您老人家,我死也瞑目了。”
一燈搖搖頭,雙手合什道:“施主,老衲已歸依佛門數十年,不再是皇上了。”
那老人連忙點頭,道:“是,奴才該死。”
一燈又搖搖頭,道:“眾生平等,你也不能自稱奴才了。”
那老人又忙點頭,道:“是。”他一時也不知道再稱自己作什麼,唯有指指那蓋碗的茶,道:“您老人家嚐嚐,這是穀雨前的毛尖。”
一燈端起蓋碗來慢慢喝了一口,點頭讚道:“好茶!比當年的味道還好,你製茶的本領又長進了。”
那老人滿臉的皺紋一下子笑開了花,像是撿到金子一般,“但盼您老人家能多待幾日,我還有些珍藏的陳香普洱,望您老人家能賞臉嚐嚐。”
一燈又搖了搖頭,道:“施主好意,老衲心領了,但我還有要事,得趕到大理去,不能耽擱了。”
“大理?”那老人臉現興奮,“皇……您老人家要還俗回宮了?”
一燈微微一笑,道:“老衲已出家大半生,早已無家,哪裡還會還俗?不過是去報個信罷了。”他見那老人戀戀不捨地站在他身旁,他指指對面的座位道:“施主請坐。”
“不……不……”那老人雙手亂擺,“我站著就行。”
一燈無奈,喝了一碗茶,那老人立即又殷勤地斟滿一碗,一燈示意他坐,他還是執意志站著。
林煙碧在一旁嘆了口氣,輕聲道:“在皇宮裡做慣了奴才,一輩子都改不了啦。”
一燈喝了兩蓋碗茶,從身上摸出一串錢來放在桌子上,然後站起身合什道:“老衲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