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峰問阿紫道:“阿紫,你要是有解藥,就給這位李兄一些罷。”
阿紫恨聲道:“這個姓郭的丫頭,砍了楊大哥的右臂,我正是要讓她吃吃苦頭!”( 。。)
蕭峰道:“她的眼睛要真是不保,吃的苦頭也夠了,她若是毒發身亡,我看你楊大哥也不願領你這份情。”
阿紫從不把別人的生死放在心上,她撇撇嘴道:“我沒有解藥,這包紫色毒粉是我從前離開星宿海時從師父那兒偷來的,連名字都不知道叫什麼,更別說解藥了。”
蕭峰心裡一凜,暗想倒給那女子說中了,阿紫果然沒有解藥。
李風嵐嘆了口氣,道:“連姑娘都沒有解藥,看來郭姑娘是沒救了。只是這些話也不好和黃幫主直說,唯有告訴她我無能為力,請她另請高明罷。”他說完又朝蕭峰作了揖道:“在下告辭了,閣下此趟中原之行,恐怕甚為兇險,雖說閣下武功蓋世,但畢竟勢單力薄、暗箭難防,要是無甚要緊之事,我勸閣下還是回蒙古去罷,不要作無謂的涉險。”
蕭峰聽聞此言,心下感動,道:“謝謝李兄提醒,蕭峰此行是為了回中原拜祭亡妻,無論多兇險,我也要到她墳前看看。”
李風嵐道:“原來蕭兄的夫人是中原人,蕭兄對亡人的情義,讓在下感動不已。”他頓了頓,忽嘆了口氣道:“雖然蕭兄不是蒙古人,但身為蒙古之將軍,中原所有的武林豪傑皆以蕭兄為敵,我不是漢族人,自幼隨師居住在西北一隅,於種族的紛爭無甚感觸,才得與蕭兄把酒言歡,但除了我以外,恐怕中原無一人不是蕭兄的敵人。”他連蕭峰不是蒙古人都知道,想必蕭峰的來龍來脈都已被他打聽得一清二楚。
此話正說中蕭峰的痛處,但也只有微微苦笑,箇中苦衷世間又有幾人能懂?
蕭峰拎起酒壺斟了滿滿兩碗酒,一碗遞給李風嵐,道:“李兄,今日送君須盡醉,你我一別,不知何時再見,請再與蕭峰痛飲一碗!”
李風嵐雖然臉現紅暈,顯是不勝酒力,但他二話不說,端起碗來向蕭峰道:“蕭兄請!”
兩人一飲而幹,仰天而笑。
李風嵐雙手抱拳道:“蕭兄,就此別過了,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蕭峰走前幾步,送至店門旁,李風嵐道:“蕭兄請回,不必再送。”說畢,轉身出門,衣袂飄飛,眨眼間已去得無影無蹤。
蕭峰記掛著那二樓雅閣裡出言相幫的女子,他轉身徑直走上二樓,在雅閣前隔著珠簾施禮道:“在下蕭峰,求見姑娘。”隔了一會兒,裡面卻毫無動靜,隱隱地見兩人個坐在裡面。
蕭峰知這種江湖奇人總有些怪僻,當下也不以為然,又朗聲道:“適才蒙姑娘出手相幫,蕭峰感激不盡,但在下心中有無數疑團,還望姑娘指點迷津。”
那珠簾忽然一掀而起,卻是一個男子立在蕭峰的眼前,道:“閣下是不是認錯人了?這裡沒有什麼姑娘。”閣裡還坐著一個人,但也是一個男子,蕭峰微微一驚,一眼看去,小小的雅閣一覽無餘,根本藏不下人。他目光一掃,只見臨樓的窗戶敞開著,心裡已明白,當下也不挑破,拱手道:“對不住,打擾了。”轉身下了樓。
阿紫見他從二樓下來,奇道:“姐夫,你上去幹嘛?”
蕭峰將剛才那雅閣裡的女子出言相幫的事說了,又說剛才上去卻不見人,想來是不想讓人知道身份,所以避而不見。阿紫聽後,笑道:“我才說呢,姐夫什麼時候成了才子了,竟出口成章,連那酸溜溜的書生都不得不佩服,原來是暗中有高人相助!”
蕭峰忽心裡一動,想起這女子的聲音雖細如蚊蟲,但隱約記得在哪裡聽過,只是一時又記不起來。
結了帳,蕭峰和阿紫出了醉仙閣,天上飄起了雪花,路上的行人明顯少了,那原來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