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少安,不是金永銓的孫子嗎?你是金超群的兒子吧?”
能說不是嗎?
他要交個赤膽真誠的朋友都不太容易呢,何況尋一個不把金少安和金永銓、金超群這兩個鼎鼎大名連在一起的物件。
不知何故,他又想起孟廷。
奇也怪哉。說要出個遠門,到無人識他真身份之處,靜心思過,終結掉浪漫風流。
但來此兩天,無事就想孟廷。
莫非他此生註定和女人有不解之緣?走到哪,說好不想不想,結果,想的還是女人。
不單想,且像害了相思病,見了影就疑是人的痴漢。看著前面一個著T恤、牛仔褲的苗條背影,覺得她好像孟廷。
轉過了身,整張臉現在陽光下。
可不正是孟廷嗎?一點也不是幻想哩。
他當下歡喜得雙手撥開人潮擠過去,一面脖子伸得長長的,盯牢她,以防她走掉不見。
待終於到她背後站定,抬手張嘴,不敢碰她,又不敢叫她,無由的緊張,宛似呆少年遇到暗慕的女子。
孟廷在一個花攤前,驚訝於大片大片的花海,株株鮮豔綻放,花香四溢,真令人想一頭跌進去,醉死在裡面。
賣花的婦人嘰哩哇啦朝她揮著一大把金色鳶尾,孟廷聽不懂,但猜婦人是要她買那束花。
孟廷喜歡的世界百克西、形狀婉約的百合。她指著它們。
“這個。我要這個。多少錢一朵?”
她說英文,賣花婦人說法文,各說各的。
“不不不,我不要這個。我要百合,這個。”
賣花婦人懂了她的手勢,擱下鳶尾,刷地抓起一大把百合,又開始哇啦哇啦。
“不不不,我只要一朵。”
賣花婦人將整把花塞到孟廷手裡。
旁邊一隻手由她後面伸出來,抽出一朵,將其餘百合插回水桶,一問一答,那隻手不見了,再伸出來時遞了一個銅幣給賣花婦人,成交。
孟廷不由得十分氣餒。
那隻手又伸過來,把花伸到她面前。
“送給你。”
“哦,不,不行……”
他說中文。
忽然,她認出這聲音。
孟廷轉身。
“是你!”他驚喜萬分。
少安笑得十分開心。
還好,她的反應不是“又是你”。
“微服出巡嗎?”
孟廷低首看自己的穿著。
他則是名牌短袖棉衫,名牌卡其色休閒褲,休閒鞋,十分帥氣。十分名牌。
“你呢?冒充凱子觀光客?”她笑謔地回他。
他一怔,而後大笑。
“不要告訴別人。”他小聲耳語。“這身行頭是借來充場面的。”
“哦,守密是我的專長。不過,提供你參考。”
她告訴他昨天她的“奇遇”。
“你當心碰上女‘伴遊’。”
他張大眼睛。“你這麼說,我想起來了,昨天早上那兩個女的八成把我當有油水可揩的闊佬了。”
他也道出兩個女人向他“借火”和戴著“玩具表”的經過。
兩人哈哈大笑。
“整容手術,你真有一套。”
“你的比較精彩。記者,真能唬人。”
不幸,她的卻是實話。
“怎麼會有空來逛市集?昨天還和拆白黨觀光。我以為你忙公事忙得抽不開身喘氣呢。”
“嗯,我只是出席一、兩個必要的會議,聽聽簡報,其他事情交給別人去做就行了。”
“也對,付他們薪水,本來就是要他們幹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