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樣的主人帶出哪樣的奴才來,瘋狗一樣胡亂攀咬什麼?姓薛的是什麼貨色,也配給我論親戚攀交情?”林琳很不愛聽非有人別有用心把他跟薛家扯上關係,薛家是商賈,社會地位極低,林琳看不上眼。
外面的議論聲更大了,再讓他說下去,林璐也心裡面沒底,抬手扯了扯他,自個兒把話接了過來:“我林家累世為官,書香門第,君子之行,可昭日月,哪來的你薛家這樣仗勢欺人、門風敗壞的親戚?”
程巖斜著眼睛一個勁兒看他,其實現在的情況來看,倒像是林家故意仗勢欺人,您老說人薛家不是的時候,起碼先扭過頭看看您自個兒弟弟周身散發的傲嬌氣場好不好?
“君子之行?我倒是沒有聽說過,哪家的君子會活活把人打死?”相兒直著脖子喊了一句,“大人,林家二爺欺負我家大爺也不是一次了,年前還把我家大爺打斷了腿,才床上調養了兩個月才好的!”
“先不說薛蟠死了的事兒,單論他兩次捱打,”林璐冷笑了一聲,渾然不懼,“不知道這位小哥兒敢不敢直說出來,我弟弟為什麼打他?”
這個問題當然不好直說,相兒早就料到他會提,早幾天就想好了應對,叫嚷道:“誰知道林家二爺是怎麼想的,我們爺先前也在矇頭蒙腦想不明白呢!”
“薛蟠說了什麼破話渾話,這裡是公堂之上,清清靜靜的地方,說出來也髒了我的嘴。”林璐也沒有做出氣急敗壞的表情指責他的睜眼說瞎話,胸有成竹地笑了一下,轉頭看向程巖,“大人,兩次衝突一次是在京都茶舍嘉木舍,一次是在我林府大門前,兩處俱是熱鬧之地,目睹了事情經過的人也不少,草民已經找了幾位人證,大人傳他們過堂,一問便知誰是誰非。”
“我家大爺最是守禮不過的,念在你們是親戚的份上,在街上偶然碰到了以禮相待,不過說幾句親近話,林家二爺自己想岔了不說,還不容人分辨,上手就打!”相兒一聽林璐找了證人,就急了,事情究竟如何他也是知道的,急忙道,“大人,奴才主家也找了幾位證人!”
其實壓根沒有啥證人,賈政和薛家母女都一心認為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林琳這次死定了,壓根沒有做多少準備,不過此時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對方人證一弄出來自己這邊立刻沒理,相兒只能拽幾個來旁聽的小廝充數。
“既然如此,傳雙方人證上堂。”程巖面上不動聲色一派威嚴,其實在心中鬆了一口氣,要是這林家大少爺跟他弟弟一樣不靠譜,他今天死在這裡的心都有了。
☆、38最新更新
稍等了片刻;雙方證人被帶了上來,程巖看得眼前一亮,動了動嘴角,壓下了上翹的弧度。
林璐找來的人不少,京城最大的茶館掌櫃李砏連並三四個茶客算是第一次衝突的證人,海蘭察、棋盤街林府正對門李家的門衛並兩個車伕算是第二次衝突的目擊者。
被相兒臨時拉來湊數的薛家奴僕小廝也不少;超了十指之數,穿著青灰色僕人的統一著裝;戰戰兢兢站著擠成一堆,看著就比旁邊落了一層檔次。
程巖深諳審問的門道;兩相對比才有好戲看,先指了指薛家家僕,道:“你們先說。”
薛家十多個人於是挨個兒說了一遍;無外乎都是些含糊之語,什麼薛蟠聽說是自家親戚,好聲好氣上去搭話,林家二少爺卻翻臉不認人,莫名其妙就把他家大爺給打傷了。
嘖嘖,騙鬼呢這是,程岩心頭髮笑,不動聲色往旁邊一看,故作詫異地挑了挑眉,很客氣地拱了拱手:“索倫杜拉爾大人,怎麼您也來了?”
“程大人,兩次我恰好都在的,事情如何我再清楚不過了,有人空口白牙就想往我朋友身上潑髒水,真當我海蘭察是死人?”海蘭察當先一句話就表明了立場。
他現在就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