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掌軍務,提升了不止幾倍!
放在平時,肯定有人反對,不過此時誰也不敢觸黴頭。
西北的爛攤子,除了王寧安,也沒人能處置,但願他能擋得住西夏的反撲,不然,大宋幾年的功夫付諸東流,數千萬貫軍費打了水漂,到了那時候,就算文彥博的臉皮再厚,也沒法留在政事堂了。
想到這裡,老文躬身道:“陛下,值此危難之際,正需要力挽狂瀾之人,王相公是不二人選,老臣以為非常妥當,可以立刻執行。”
第一件事情談完了,自然就剩下了第二件,趙禎先是看了看大太監沈端,只見他垂手侍立,腰板筆直,頭一直低著,也看不清面部的表情。
趙禎沉吟了一下,把注意力又放在了王身上。
作為著名的三旨相公,王是個很沒有存在感的宰執。
可偏偏就是這麼個傢伙,竟然鬧出了這麼大的風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王!”
“罪臣在!”
王扛不住壓力,直接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他像是竹筒倒豆子,把什麼都說了出來。當初派遣欽差前往西北,為防止意外,是要給欽差一道公文,可以命令諸軍。
當時就是王寫的,正常的指令,應該是節制馬步諸軍,以備不時之需,結果王在上面多加了一句,各軍要尊奉欽差指令,服從排程……正是因為有了這一句,神衛和龍衛才被調走了,種詁也不得不跟著北上靈州。
“說,為什麼要加這一句,又是誰讓你加的?”趙禎雖然身體虛弱,可越是如此,就越是嚇人,看皇帝鬚髮皆乍的模樣,簡直隨時能把人吃了!
王被冷汗溼透了衣服,拼命磕頭。
“啟奏陛下,這道政事堂令,不過是仿照之前欽差旨意擬定,老臣以為是尋常旨意,就讓下面的中書舍人草擬,老臣有失察之過,老臣願意領罪!”
他趴在地上,渾身顫抖。
趙禎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失察?軍國大事,你也敢失察嗎?”
“啊!”
王直接癱了,痛哭流涕道:“老臣的確只是失察,老臣本就不是宰執之才,情願意致仕回鄉,還請陛下恩准。”
說著,他把烏紗摘下來,放在地上,一想到長安宦遊,要就此結束,王還是很傷感的。可接下來趙禎的話,讓他直接掉到了十八層地獄!
“想走?”
趙禎輕笑了一聲,“沒門!來人!”
皇帝一聲斷喝,有人衝進來。
“把他帶到皇城司看押起來,等候調查!”
王一下子都懵了,他知道事情不小,但最多也就是罷官而已,怎麼要抓人啊?不對啊,我可沒有那麼大的罪過啊?
他想爭辯,可是宮裡的侍衛絲毫不給他機會,直接拖著就走了。
把王拿下,趙禎喘了半天,終於恢復了一絲元氣。
“文相公,從今往後,你總領政事堂事宜,所有旨意命令,必須由你核准,方可執行,此為永制,不許更改!”
這話說完,文彥博的心差點跳出來!
乖乖,我的官家,你可太夠意思了!
眾所周知,大宋的官制,就是互相制約,疊床架屋,亂七八糟。
尤其是政事堂,更是一團亂。
最初大宋仿效唐朝,一般安排兩到三位宰相,後來又增設了副相,也就是參知政事,最初的參知政事沒什麼權柄,不宣制、不押班、不知印、不升政事堂……說穿了,就是宰相的屬吏和幕僚而已。
後來,參政的權柄越來越大,漸漸把所有的“不”字都抹除了,變得和宰相差不多。
一個強勢的參知政事,甚至能架空宰相,比如慶曆新政當中的范仲淹,有什麼政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