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鬼頭只能挑了挑眉,最終還是將心裡的想法死死地按住,沒有說出口。而伯尼與詹姆森原本就沒想從他這裡得到什麼建設性的見解。將有關腐蛆靈的常識傳授給一知半解的瘦矮個後,兩個劍士便就聖城人馬的日常安排展開了討論,將劉定嘉置於聽眾的地位。
而在聖城的大~法師帶著他的人馬進入安息納城,住進城主的府上的當天,原本放晴的天空忽然又陰沉了下來,暴風雪就如同它在清早突然消失一般再次突然地出現,席捲了整個安息納城的大街小巷。
即便是這樣狂暴著要席捲一切的風雪,聖城的大~法師依舊決定在到達安息納的第三天下午,舉行祈禱儀式。為了讓城中的百姓都能觀瞻到聖城偉大的神聖與強大,在舉辦儀式的大廣場上跟隨在屋其本身邊一同前來的二十幾位聖騎士聯合張開了巨大的陣法,將暴風雪阻隔在儀式的場所之外。
光是這份“為民請命”的“做作”派頭,就已經讓城中奧東魔法聯盟的魔法師們嫉恨不已了。便是傭兵工會內各大傭兵團的法師們都一改往日的矜持與彼此輕視的態度,紛紛聚集在一起以言語討~伐聖城此舉的居心叵測,實在是令人不齒,降低法師界的格調。
就連一向溫和的小牧師南都拉著自己的病號劉定嘉在一旁,忍不住對聖城誇張的做法加以指責:“就是城主大人,也太不知事了,祈禱儀式的話,魔法聯盟不是更值得信賴嗎?”
“大概是覺得正好碰上,搞不好還能是免費的。”被強行拉住的劉定嘉搔了搔頭,想了想後說道。
“竟然會是這樣的嗎?”少年牧師不敢相信地盯著瘦乾柴消瘦的臉,“可是他不怕得罪魔法聯盟嗎?就是戰士同盟也不會樂意安息納的城民對聖城表達忠心的。”
“哪有到表達忠心那麼嚴重的地步啊南,”對於南的說法劉定嘉卻不以為然,“這裡的城民自身就是有信仰的民眾,對於聖城也只是一時興趣湊個熱鬧而已,過後不久就會忘記的。”真的瘋狂到成為其粉絲的話,就傭兵工會內這些成天將“婊~子”二字掛在嘴邊怒罵聖城的傢伙們,還不早就被趕出去了。
“……你不懂的,你現在還小。”南嘆了口氣,頗有幾分“杞人憂天”的架勢。
“好吧,我現在確實還很小,你們大人的事情我也不懂。”既然對方認定了自己是小孩子,也不會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劉定嘉也不去強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後他伸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將話題轉移:“南,我臉上的藥還要敷幾天?”這都已經到第四天了。
“怎麼,還很癢嗎?”南聽劉定嘉問起治療的事情,連忙伸出手摸了摸對方臉上的面具,關心地問道。
“倒是沒有前兩天那麼癢,只不過不能見風不能出去透透氣,實在是很悶。”劉定嘉忍不住抱怨了起來,他原本還想在今天跑去看聖城的祈禱表演的。可是詹姆森說他的那顆南瓜頭實在是太難看太招搖了。未免橫生枝節,他是不能再戴著南瓜頭招搖過市了,這回詹姆森這傢伙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幫助他去打掩護的。
——與上次的圍觀湊熱鬧不同,各大傭兵團的成員都沒有要去“瞻仰”聖城榮光的意思,即使是已經答應了為對方做保鏢的伊維斯軍團也不例外。作為編外人員的詹姆森自然要與伯尼的隊伍共同進退的。
“再等上七八天吧。”看出小矮個煩躁的心情,南拍了拍他細小的肩膀,好心地寬慰道,“忍過這幾天就好了。”
啊啊啊,竟然還要再等七八天!
劉定嘉覺得,自己真忍過這幾天,一定會無聊得悶出病的。
於是,南走後,獨自回了房間,一邊哀嘆一邊直直地向床鋪走去,撲倒在質地頗硬的床被上,完全無視了一直呆在房間內擦拭著寶劍的劍士大人。
“其實想要出去也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