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恨意一點一點地累積了起來,麻痺了從腦海中爆裂開的疼痛感,彷彿將思想寄託在這份恨意上,他的腦子就沒有那麼疼那麼疼了!
“你怎麼了?”
當矮小瘦弱的男孩臉色慘白,渾身瑟瑟地顫抖起來時,坐在他身旁的傭兵著急地站了起來,他會說那樣的話並不是想要嚇唬這個男孩,而以他對劉定嘉的瞭解,更難以相信那個大大咧咧的男孩會因為這麼一句半嚇唬半警戒的話所驚嚇到。
詹姆森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伸出手去拍打著男孩的臉頰。當他的手落在男孩的肩膀上,當他急切話音落下時,矮小的男孩像被驚醒的熟睡者一樣猛地渾身彈跳了一下,然後愣愣地看著他,眼神卻冰冷得可怕。
這樣的眼神,就像卻幾天前,在這間房間裡,眼前的小鬼忽然半夜醒來看著他時的眼神,一模一樣,冷得像冰封的千年的冰雪一般森寒!
57隧道
詹姆森的耳邊似乎再次響起了那首知更鳥之歌,“我是知更鳥”這句話如同詛咒一般開始在他的腦海中縈繞不去,男孩冷冰冰的眼神再一次將他拖入寒冷、孤寂的恐怖深淵中。
而一臉慘白的劉定嘉卻已經墜入了無邊無盡的痛楚之中。他的眼睛雖然還睜開著,但是人的精神卻彷彿已經偏離了軀體。
劉定嘉只感覺自己走進了一條黑暗的、佈滿暗紅色流漿的古怪隧道,腦海中巨大的轟鳴已經完全變成了巨獸的粗&;amp;喘,一聲接著一聲,催促著他,逼迫著他,要他一直向前行走。
驀然,彷彿有聲音在呼喚他,警告他不可以繼續前進,告誡他隧道的彼端不是逃避者的光明。他應當回頭,再痛苦也要回頭,只有直面那頭巨獸和它的聲聲怒吼,他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冷冷清清的臉上恢復了血色與情感,劉定嘉懵懵懂懂地看著詹姆森,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竟然覺得這個一貫大大咧咧的劍士,現在的狀態很不好,似被恐懼包圍了一般。
“沒事吧?詹姆森?”劉定嘉完全不知道詹姆森是被他“嚇”成這樣,竟然伸出手在對方貼得頗近的臉上連拍了數下,關切地問道:“你在害怕嗎?”這麼大的人了,不至於吧?
“我覺得你很可怕!”臉上突如其來的觸感讓深陷恐懼感中的詹姆森猛然驚醒。為了掩飾自己剛剛的反常,詹姆森站起身,用力地按了按男孩的腦袋:“你知道你剛剛的樣子很可怕嗎?簡直就像個死人!”
——“是誰殺死了知更鳥?”——
詹姆森話剛出口,腦海中猛然冒出一句話,恐怖的是,他竟然跟著念出了這句話。
猛然聽到故鄉的語言,劉定嘉幾乎被嚇得跳起來。震驚之下,小矮個立即抓住詹姆森的衣領,死命地搖晃:“小子,你剛剛說什麼?”
“什麼?”詹姆森卻是徹底傻了,剛剛的自己簡直就像被附身了一樣,竟然說出莫名其妙的話,連他自己都聽不懂。
“不要裝傻——‘是誰殺了知更鳥’,嗯?”劉定嘉顯然誤以為對方也是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甚至可能就是來自同一國的“同胞”。他原本應該更謹慎地向詹姆森確認才對,可是在這個異世孤獨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委屈也受了不少,忽然聽到這麼一句熟悉的話,他的心情已經不是驚訝可以言說的了。
可是,詹姆森的回答終究讓劉定嘉失望了:“我不知道,這種語言我好像在哪裡聽說過,但是毫無記憶。”準確地說,他腦海中關於“知更鳥”的記憶都像被切碎了一樣,凌亂瑣碎,忽然出現,然後消失,他甚至抓不住那些偶爾浮現的記憶片段。
“可是……你說出來了啊剛剛!”劉定嘉有些絕望地看著站起來的高大的男人,而後氣餒地垂下了腦袋。
儘管詹姆森的否認讓劉定嘉十分失望,但是他的心中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