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準了清見閃避刀鋒時側頸暴。露的一個細微的空隙,玖木綾並無遲疑收手拔回刀,繼而對準他的脖頸一個猛刺!
糟糕……上當了。
當她意識到這一點時卻已經為時過晚,清見壓下肩頭輕而易舉地避開了她劈砍來的刀刃,反手就是雲淡風輕力道卻超常狠戾的一刀,沒有絲毫手軟停頓地一舉貫穿腹腔。
玖木綾的瞳孔劇烈收縮,侵襲而來的激痛讓她連一聲低吟也發不出。一股腥甜自喉嚨湧入口腔,氣管嗆進了一些液體導致幾聲咳嗽,隨之噴出的是一大口濃稠的鮮血。
輕巧地收鋒回鞘,清見一記手刀劈在她的後頸,一個回頭窒住了坂田銀時奔來的腳步。
“喏,還給你。”
掛起一對淺淺的笑渦,他取下她攥在手裡的木刀扔了回去,然後拍了拍手扛起她癱軟下來的腰身,不顧斑斑血跡蹭上潔白衣領。
☆、確認041。
幾乎是在意識從黑淵裡甦醒的同一時刻,有切割般鋒利的難耐疼痛從腰腹間沿著血脈神經蔓延;黏固膠著的沉重壓迫感徘徊在胸口;久久揮之不去。
低低斂著覆蓋在下眼瞼上的睫毛動了動,均勻的吐息變得再無規律可言;玖木綾猛然提了口氣又舒了出來;抬手按在腰間的傷口處;慢慢睜開雙眼。
指腹觸及的並非乾涸的血痂;取而代之的是潔淨純白的繃帶;似乎被人細緻耐心地整理過;又加倍體貼入微地纏在了她的傷處。
然而她無暇顧及是誰幫她止了血,又做了這些很大程度上救了她一命的應急處理——因為甫一眼;她便看見了背對著自己的方位、慵懶地倚靠在窗桕旁憑欄遠眺的紫發男人。
他身上的和服紋繡著翻飛欲出的璨金色袖蝶,明豔豔地晃在眼底;帶來一陣不適應的灼刺感。
“……高杉。”
雖說對方身形沉立毫無異動,但玖木綾無端地認為他此時已經察覺到了她的醒來,於是她強忍著遍及碾壓全身的痛意坐起了身。
這時她才注意到,隊服外套不見了蹤影,質地輕而薄的白襯衫被刀尖透破的豁口邊緣血跡濡染,時至當下已經被徹底風乾成脆硬的血殼。
凝望著窗外的目光許久才偏移,對方隨意回了身,濁沌色澤漫開的眸底裡捕捉不到一星半點情緒外露,可音調中依然露骨地上挑著八分的譏誚:
“在這種狀態下,居然還能憑藉那些微乎其微的線索找到瀧澤,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多虧了那個雜貨鋪的屜田老闆死得太蹊蹺。”
第二次見到面前的這個男人,玖木綾依然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蟄伏在血液裡的某種委頓與卑微接連復甦,沉厚濃重得致使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不得已卻自然而然地低下了頭,錯開男人深不見底的探尋眸光,“他也是鬼兵隊的一員吧,是你殺了他嗎?”
“不。那樣一個小角色,是根本不用勞煩我親自動手的吧。”
輕飄飄地也移開了視線,高杉晉助泛著冰寒的薄削唇角向上一翹,哂笑著扶了扶細長的煙管,“還沒發現嗎?他是在被那個真選組隊長審訊時看見了你以後,害怕被認作叛徒實行血腥的制裁,才揮刀自殺了啊。”
“……”
玖木綾用力地噗了一聲,惹得腹部的刀口連帶著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倒吸口涼氣,她摸了摸癟下來的肚子,挽起一個不深不淺的嘲弄笑容,語氣頗為不善道,“什麼啊,身為堂堂激進派攘夷志士領袖,就別做出這種毫無根據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的跌份事啦。”
“事到如今,擺在你面前的現實已經無法逃避了——你應該也早就心知肚明瞭吧,只不過一直自欺欺人的不願意相信罷了。”
聲線冷酷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