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此城中除你之外,nǎ裡還有布衣平民?”
“少羅嗦!快走!快走!”
另一軍卒不耐煩道。
不足見狀便無奈隨其前去。
夜河城‘不夜酒樓’,先時乃是此地第一繁華之所在,平素里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然其時,不足到處,悽悽慘慘,唯數十兵卒持戈守護,靜悄悄無有一聲。
“軍爺,大將軍即在此地?”
“噤聲!敢有喧譁者,軍法伺候!”
不足聞之,默然不語,隨那門口一軍卒進入。
勞大將軍,中年模樣,體態略顯發福,錦衣高冠,端坐一椅上略略向不足掃一眼道:
“汝可是隨武將軍一道入城者?”
“是!”
“那城中錢物nǎ裡去了?”
“回大將軍話,城中錢物早已失竊。便是吾等前次隨一老者等一批百許人入城焚燬城中死屍時,所歷已知此地再無錢物矣。”
“那老者何人?”
“其自語乃是修行者。”
“哦!若有什麼憶起者,請告吾知。”
“是!”
而後不足見其復閉目不語,遂躬身而退。
數日後,不足出城往北而去。
一百八十五集
老馬一匹,醜人一個,孑然一身,獨行陌上。不行大路,盡取僻靜便道而行,鄉野之間,數日無一人往來,道孤且燥熱,亦令不足心神騷動難安。
“八國戰亂,民不聊生。某已然行得近乎二百里,鄉野之間居然無耕作之農夫,荒山之上亦無狩獵之獵戶!難道此間百姓盡皆逃難而去也?然縱使戰亂不絕,豈有民眾盡皆願背井而離鄉耶?”
下一日終是見得一人。頭髮花白,瘦若骷髏,破舊儒袍,襤褸之狀無描。那老者面貌佝僂,背上一孩童,不過五七歲摸樣,面貌萎靡,骨瘦如柴。
“老丈,此地沃野,怎麼不見半個農夫、獵戶耶?”
“壯士,汝不聞禁邊令乎?此令頒下已然十數年,沛國邊民nǎ裡有敢異者,早幾年便遷入關內之地也。”
不足聞言道:
“如此大約生活便易與也,倒亦不錯。”
“哼!遷入關內之人,喪失良田,無以為生,賣兒賣女者比比皆是。縱然活得,誰又知下一日生機何方?家中男丁為求飽暖,盡入行伍,連年戰爭,死者十之七八。女子則為奴為婢,甚或為妓,不過求一餐爾!如此世道,nǎ裡不錯呢?”
“此語聞之心酸!然老丈此去何方?”
“唉!老漢這孫兒又飢又病,無錢醫治。原本夜河軍中吾兒時有接濟,然有許多時無錢糧來家。無奈何前去夜河探視之,亦好救得吾孫兒一命。”
不足聞言皺眉道:
“只怕老丈此行已然不必要也!”
“嗯?”
“夜河十萬人家,已然盡數死亡。老丈不能再去求助也。”
“壯士此言當真!”
“絕無相欺。”
不足嘆氣道。
“我的兒啊!嗚嗚嗚······”
那老者聞言先是默然半響,似乎於此等事件已然習以為常,然忽然又嗚咽落淚。
“如此吾孫兒之疾患可如何是好?嗚嗚嗚······”
“啊呀呀!白髮人······嗚嗚······黑髮人······”
“唉!老丈,某略略習得一些醫藥之術,這孩童可否與某瞧一瞧?”
“多謝先生,請先生務必診視一二,救救這可憐的孩兒!其母已然死去,此番其父又亡故。唉!吾孤身鄉間,老病無依,怎能撫養其成長?恩公可視來,此孩兒雖年已九歲,卻瘦小若此,雖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