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跟去比較好吧。”說著轉身,撂下一句,“先生等我。”向自己的房間跑去。
回到臥房,急急地放下藥箱,先用牆角臉盆裡的水洗乾淨手臉,小赤吐著信子從涼快的房樑上下來,纏在阿依的脖子上,用三角腦袋蹭她的臉,把阿依嚇了一跳,被它蹭了個毛骨悚然,連忙從藥箱裡取出從何家鋪子買來的一品燒鵝放在盤子裡。小赤立刻從她身上溜下去,滑到牆根下大快朵頤。
每一次看小赤用吞食的方法吃飯阿依總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重新把蛇腥味洗掉。擦拭乾,在臉上塗了一層珍珠粉膏,又暈了一點胭脂才出門,秦泊南正站在院子裡等她,兩人一齊出了蘭院,向睦元堂去。
來到睦元堂,剛走到門口。恰好看見柳葉捧著漱盂出來,看見秦泊南過來唬了一跳,手忙腳亂地放下漱盂屈膝行禮。提高聲音道:
“給伯爺請安,伯爺什麼時候回來的,奴婢都沒聽到信兒!”
“我沒讓他們驚動人,太太怎麼樣了?”秦泊南含笑問。
“太太昨兒吐了大半宿也沒睡好。早上沒怎麼吃東西。中午時被大姑娘勸著用了半碗粥,喝了兩口鵪鶉湯,可是這還沒到晚上,又全吐出來了。”柳葉滿眼焦急不安地說。
吃什麼吐什麼,這的確不是一般的病,秦泊南聞言,眉頭微蹙。
寇書嫻一向善於保養身體,本身也不是體弱多病的型別。不應該會突然生病才對,更何況前一陣他給她診過脈並沒有發現異樣。越想越覺得蹊蹺。秦泊南沒再言語,柳葉已經打起簾子,他步入室內,阿依躡手躡腳地跟在他後面。
寇書嫻吐過了覺得略精爽些,若是往常柳葉在外面刻意提高說話聲她在屋裡應該是能聽見的,然而今天或許是因為精神不太好的緣故,她竟然沒有聽見,秦泊南進去時她正擁衾倚枕歪在床上閉目養神,聽見腳步聲不對,睜開眼睛看見秦泊南時,唬了一大跳,霍地從床上站起來,先請了安,又連忙說道:
“伯爺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人進來通知妾身,讓伯爺看到妾身衣冠不整的樣子,都怪妾身沒有管理好府裡的下人,那些下人真是太懈怠了,妾身今後一定會更加嚴格地管教,絕對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第二次。!”
“太嚴重了,又不是什麼大事,是我說不要驚動你的。”秦泊南因為她過於嚴格的態度笑得有些無奈,頓了頓說,“聽說你身子很不舒服,還是快躺下吧,我來給你診診脈。”說著,人已經在柳葉搬到床前的繡墩上坐下來。
“妾身身子沒有不舒服,就是因為天氣太熱胃口不好,是他們太大驚小怪了,竟然讓伯爺冒著暑熱特地過來,妾身心裡過意不去。”
“都是一家人,何必說這些外道的話,就算不是什麼大毛病該治還是要治,該吃藥還是要吃。”
“是,那妾身就有勞伯爺了。”寇書嫻眉眼含笑說,含笑時的語氣比往日越發溫柔,她重新坐回床上,自己挽起衣袖擼起鐲子,伸出手。
阿依立在秦泊南身旁靠後的位置,一瞬不瞬地望著他用三根手指輕輕按在寇書嫻的脈搏,繃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秦泊南的手指剛搭上寇書嫻的手腕,微怔,緊接著指尖輕輕抬起又一次按了下去,這一下面色猛然凝重起來,狐疑地望向含著溫婉的笑容看著自己的寇書嫻,心裡也有些不相信,凝神診了片刻,雖然臉面上沒有太多變化,阿依卻感覺到了他身上強烈的震驚與狐疑,卻獨獨沒有憤怒。
先生和太太到底是怎麼樣的關係啊,遇到這樣的事情竟然連本能的氣憤都沒有,阿依的心中越發不解。
秦泊南僵硬著面色,又讓寇書嫻伸出另外一隻手,寇書嫻這時才覺察到情形似乎變得有點不對勁,驚疑地伸出另外一隻手,秦泊南又一次將手搭在她的脈搏上。寇書嫻心裡的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