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入宮的事能遊刃有餘,因為目前正在苦習宮規,所以沒辦法出來。說到這個,舍妹將來入了宮,還要請夏姑娘多多照拂才是。如果夏姑娘不嫌棄,請夏姑娘將舍妹當做妹妹看待,若能照顧一二,無憂感激不盡。”
秦無憂說著,身體前傾,恭肅地向夏蓮行了半禮。
她這個樣子讓夏蓮有些意外,頓了頓,端起茶杯啜茶,莞爾笑道:
“秦大姑娘還真是一個好姐姐呢,明明只是一個異母的妹妹,還是庶出。像我們家那些嫡出和庶出鬥得就像一群瘋狗似的,整個身子上的毛都快被咬沒了,還沒鬆口呢。”
阿依覺得自己的腦袋被從天而降的鍋蓋砸了一下,眉角狠狠地抽了抽,就是連她也知道做人不可以太說實話,夏蓮這實話說的太多了吧!
秦無憂面色一僵,緊接著溫婉一笑:
“無瑕是父親的女兒,也是我的妹妹,身為長姐擔心妹妹才是正理吧。總之日後無瑕若是有哪些地方做錯了,還請夏姑娘多擔待,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手下留情。”
她沒有請求不要計較,請求的竟然是手下留情,夏蓮不由得重新打量起秦無憂,不是特別出眾的女孩子,溫婉端莊的氣度在不出彩的世家女兒間最為常見,不過她倒是看出了一點特別的東西,大概是一種很內斂不太容易被發現的沉靜堅定。這一趟帝都回得倒是有點意思,她笑眯眯地看著秦無憂的臉,用漫不經心的語氣玩味地說:
“噯,濟世伯還真是好福氣啊,竟養出了一個像大姑娘這樣知書達理的女兒。”
阿依注意到在夏蓮話音剛落時,秦無憂的氣息有一瞬的僵硬,然而下一秒卻又平和溫婉地衝著夏蓮笑笑,彷彿剛剛的僵硬從不曾存在。
“啊,對了,說到二姑娘,我前幾日在宮裡看望我姑母時,突然聽到鳳儀宮裡有兩個宮女在議論,說的是之前冬至時在鳳儀宮的那場宮宴……”
秦無憂在聽說“冬至”這兩個字時心臟微沉,阿依知道夏蓮說的冬至自然是秦無瑕被皇上臨幸的那一天,於是腦海中的疑問又來了:皇上不舉他到底是怎麼臨幸秦無瑕的,難道是用石頭?如果真是用石頭,那秦無瑕應該有心裡陰影,絕對不可能再吵著鬧著要進宮吧;可若沒臨幸,難道是秦無瑕趁皇上醉酒誣陷皇上?
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秦無瑕入宮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得罪了皇后又欺騙了皇上,並且皇后和皇上還都心知肚明自己被欺騙了……
她開始在心裡老老實實地祈禱,那一天在清涼殿皇上一定是喝醉了酒大振雄風才臨幸了秦無瑕,一定是這樣……
“聽說冬至皇后宴請帝都眾誥命夫人的那一天,秦二姑娘中途離席,那一天公孫家的三公子也在鳳儀宮,秦二姑娘離席之後明明有人看見她一直和公孫三公子在一起,只是後來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秦二姑娘竟然突然跑到清涼殿去又被皇上給臨幸了。”
話音未落時,秦無憂只覺得腦子裡轟地一聲,彷彿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似的,所有的血液都開始往上湧,整個人好似從腳踝開始迅速向上地蒼白起來。她整個人都呆住了,呆呆地坐在石墩上,帕子緊緊地攥在手心裡,一雙剎那間失去了神采的雙眸內眼波微微顫動。她大腦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該接續什麼話。
阿依也愣住了,秦無瑕宣稱那一天是因為她迷路了,走到清涼殿才被大醉的皇上臨幸的,本來這樣的說辭就不可靠,現在卻又被人發現在“案發”之前她和公孫霖在一起。入宮的女眷哪一個不是謹慎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掉腦袋,若秦無瑕那時當真不認得路,怎麼可能會不馬上詢問公孫霖,作為她未來姐夫的公孫霖又怎麼可能會不告訴她。
秦無瑕不小心被皇上臨幸了的這件事現在看來越發可疑了。
阿依再次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