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眉尖微蹙,頓了頓,有些擔心地道:
“你累壞了吧,以前就算再累也不會這樣,診脈的時候竟然精神有些恍惚。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還是回房好好休息一下吧。”
阿依背對著他時聽到了他的疑問,心臟重重一沉,頓了頓,回過身嗓音微啞地對他笑說:
“也是呢,先生,你自己一個人能吃飯嗎,還是要我餵你?”
“我又沒斷了手,只不過是外感風寒,再說現在已經沒事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臉色好差。”秦泊南被她說得哭笑不得,頓了頓,認真關切地道。
阿依順從地點點頭,支了炕桌放在床上,將托盤放在炕桌上,又準備了一盅茶放在炕桌上,這才退了出去,走到門口剛好碰見連熬了幾天昨晚終於去睡,此時正打著哈欠往這邊來的阿勳,對他交代了幾句這才離開。
秦泊南雖然因為連燒了兩天身子有點虛,卻因為終於退燒了輕快不少,望著托盤上放著的一碗黃澄澄散發著誘人甜香的南瓜粥,一碟爽口的醬菜以及一小盤青翠的鮮蔬小炒肉,心中一柔,含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清香軟糯的南瓜粥放進嘴裡,眼裡的笑意更深。
果然是她的手藝。
……
阿依懷著一顆沉甸甸的心,慢吞吞地往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她發現自己出了一個似很嚴重的問題,在剛剛被秦泊南點破之後,反應竟變得愈加劇烈。
清晨時升起的陽光從沒有覺得如此地刺眼,刺眼得讓她在步入小院時竟都沒有發現背靠在她臥房的門廊下,正滿臉不善地盯著她的那一抹紫影。
阿依停住腳步,對著頭頂迎面向她照射來的熾熱陽光伸出手去,驚愕恐慌地望著那不受控制劇烈顫抖的指尖,心臟重重一沉。她明明沒有想要顫抖,那一隻蒼白纖細的右手卻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抖得厲害抖得可怕,抖得連她自己都恐懼起來了!
墨硯本來是聽說了秦泊南臥病,而她竟然衣不解帶地照顧了整整兩天,因為今天沒有大朝,所以他就一大早跑過來,打算興師問罪兼和她一起吃早飯。見她踏進院子,本來想刺她兩句,剛要開口,卻見她突然對著太陽伸出手,而那一隻雪雕似的小巧的手掌竟然不受控制地彷彿痙攣似的抖個不停。
他同樣大吃了一驚,也顧不得心裡的許多不滿,三步並兩步奔上前去一把握住她的手,拉下來,望著她的手被他握在手裡竟然還在激烈地顫抖不停,訝然問:
“這是怎麼了?怎麼抖得這麼厲害?”去看她的左手卻沒有看到,因為藏在袖子裡。
阿依望著自己的手,呆了一呆,緊接著抽回來用力地甩了兩下,再看時總算止住了,只是指尖卻變得發麻發木。
“這是什麼毛病?雞爪風?”墨硯狐疑地問。
阿依盯著自己的手,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
“雞爪風是手指無法伸展,至於筋攣雞爪風,那是產後才得的。”頓了頓,又甩了甩右手,重新藏回袖子裡,抬起頭,用一雙大卻沒有神采的眼睛看著他,問,“墨大人,這個時辰你怎麼不去上朝?”
“今兒沒有大朝。”
“哦,那正好可以睡懶覺,這個時辰來這裡做什麼?而且墨大人,你又爬牆了吧,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府上,總是爬牆不太好,尤其現在已經是大白天了。”
“胡說,我是從大門進來的!”從大門的牆上進來的。
“墨大人,你是來做什麼的?”阿依揉了揉眼睛,問。
墨硯不肯說他是來找她的,俊美的頭顱一甩:“探病!”
“墨大人怎麼會知道先生病了,墨大人和先生變得要好了嗎,竟然會來探病?”
“哼!探病嘛,與其說是來探病,不如說我是來看他怎麼還活著!哈!”墨硯面目猙獰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