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
阿依雖然聽不太懂那首詞,但看了看畫又想了想詞,大概的意思也能猜測出來,心下不禁有些惆悵,頓了頓,十分惋惜地問:
“這兩個人最後莫不是和離了?”
“未必是成親了的。”
“不成親怎麼可以住在一起,不成親怎麼可以私相授受,若是成親了就應該好好過日子,弄什麼么蛾子麼,故弄玄虛!”阿依被剛剛的詞和畫面裡彷彿讓她親身感受了的錐心情愫弄得心情不太好,鼓著腮幫子有些沒好氣地說。
墨硯失笑搖頭,將畫軸重新捲起來用絲絹包裹好,重新放回牆壁上的暗格裡。然而手不經意觸碰到暗格的最裡邊,忽然摸到先前沒有發現的一物,狐疑地抽出來。阿依看他拿出來的好像是一本書,頓時有些小興奮,一把奪過去,雙眼亮晶晶地說:
“好像是本書,藏得這麼隱秘,莫非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書麼?”
墨硯聞言,眉角狠狠一抽,見不得人的書?那是什麼書?你就那麼想看見不得人的書?
此時阿依已經舉起夜明珠照在書的封面上,正尋思著會不會是每日記錄之類的,會不會寫一寫在山谷中的趣聞或是山谷的秘密構造之類的,然而當眸光落在封面的一剎那,她的心裡重重一沉,瞳仁驟然緊縮,整張小臉都僵住了。
墨硯覺察到她的不對勁,狐疑地問了聲“怎麼了”,好奇地湊過去,當一雙眼眸落在封面上時,不禁眯了一眯,湛藍色的封面上,赫然是一行龍飛鳳舞,肆意灑脫的黑字——《黃粱醫經中》。
竟然是一本醫書。
不過墨硯也沒覺得太奇怪,相反他在一入谷時就覺察到了,此處種了那麼多藥材,想必谷主人應該是一位大夫。
讓他奇怪的是阿依的反應,相當震驚的模樣,雖然從她繃緊的小臉上看不出來,但他卻能從她不停變化的氣息中感覺得到。她似乎很興奮,很意外,很欣喜但又有一些慌張,難得能從她身上感覺到這麼一串驚人的情緒起伏,墨硯愣了愣,微訝地問:
“怎麼,你知道這本書?”
“唔,我只是沒想到這裡會有醫書……”阿依模稜兩可地回答了句,順手翻了幾頁。
與護國候府西小院下的《黃粱醫經》無論是書寫模式還是筆跡基本一樣,可以斷定兩本書是同一個人所寫。只是護國候府那一本是下冊,她本以為只要找到上冊就齊全了,原來還有一本中冊。先生曾經說過,《黃粱醫經》是從祖上那裡傳下來的,是百仁堂的所有物,可是既然是百仁堂的所有物,其中一冊為什麼會流落到這一處不知名的山谷裡來,還被收藏在暗格裡了呢。
墨大人說,這間屋子有百年曆史了,百年前,大齊國剛剛建立,那時候的秦家先祖還是大齊國的國師。
《黃粱醫經》到底是誰寫的,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心裡頭凝重了起來,她不由得皺了皺眉。
墨硯見狀同樣皺了皺眉頭,敏銳地問:“怎麼,這本書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不對的,就是奇怪為什麼這裡會有醫書……”阿依說得倒也不算敷衍,她的確很好奇。
“你應該猜到這谷主人必是一位大夫,這裡有醫書也沒什麼奇怪,說不定那邊那個書架裡也有醫書。”墨硯漫不經心地回答,人已經躺下了。
他的一句話提醒了阿依,阿依的眼眸閃了一閃,盯著手裡的《黃粱醫經中》抿了抿唇,還是將那本醫書重新放回暗格裡,合閉擋板,只聽咔噠一聲,牆壁再次恢復原狀。
阿依將大紅色的紗簾重新拉好,拽著斗篷亦躺了下來,一雙大眼睛在暗夜裡閃來閃去。她有一種直覺,這間小小的竹屋與這座不知名的山谷與秦家或許有些關係,或許等她出去後該和先生說一下這裡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