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順著敞亮的青石板路向西繞過一面做工精美雕刻華麗的影壁,來到垂花門前,早已等候在二門上的丫鬟上前請了安,引她二人過了垂花門,向專門接待女客的寧禧堂去。
還沒走到寧禧堂,迎面,公孫婉與秦逸聯袂而來,秦逸進來向公孫老夫人請了安。公孫婉此刻正送他向前面去,雙方恰好走個頂頭碰。秦逸和公孫婉微怔,阿依頓了頓腳步,正挽著她胳膊嘰嘰喳喳的程嬌閉了嘴狐疑地向前望去,頓時開心起來:
“婉兒姐姐!”
“小嬌妹妹!”公孫婉愣了愣,緊接著溫婉一笑。
秦逸在望向阿依時眼眸微閃,思忖了片刻,對公孫婉低聲道:
“你先和程姑娘說說話,我與墨三少奶奶有事情要談。”
公孫婉會意,點了點頭,上前兩步拉起程嬌的手噙笑寒暄兩句,拉著她向一旁的涼亭走去。程嬌不明所以,一面被公孫婉拉著往前走,一面一步三回頭地看阿依,滿腹狐疑。
阿依在秦逸與公孫婉低語,公孫婉沒有遲疑地拉走程嬌後便明白了秦逸的意思,立在原地,淡漠地望著他。許久不曾見面,秦逸比起先時的青澀已經成熟了太多太多,身量抽高了不少,上唇上也開始蓄了短鬚,依舊是英挺俊美的臉龐,依舊是捲曲烏黑的長髮,卻比從前滄桑憔悴,因為經歷了過多不如意的磨礪造就了他現在的深邃沉穩城府。
“好久沒見了。”他走到阿依面前,沉默了片刻,輕笑說。
“是。”阿依淡淡應了一聲,一張緊繃的小臉看不出內心表情。
“可好?”
“很好。”
“墨侍郎對你可好?”他追問。
“很好。”
始終簡短的回答讓秦逸有些尷尬,默了片刻,輕聲說:
“自從你成親,好像很少會離家出席宴會,這次能在這裡碰見你真是難得。”
“大姑娘給我下了帖子。”
“你和無憂倒是親密。”
“這是自然,秦家如今也只剩下大姑娘了。”阿依淡聲說。
很明顯將他排除在外,秦逸內心狼狽,頓了頓,忍耐下受挫的自尊心,硬著頭皮對她輕聲說:
“墨三奶奶,公孫家的情況想必你已經聽說了,之前我幾次想要和墨侍郎搭上話,墨侍郎卻一直忙於公務,始終沒有接觸的機會,不知墨三奶奶能否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替我在墨侍郎面前美言幾句,讓我和墨侍郎詳談片刻。”
阿依在他張口示好時便猜到了他的用意,嫣紅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眸光清淡地望著他,不怒不喜,平聲說:
“秦逸,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關於先生的那件事上做了什麼?”
秦逸渾身一震,一張俊朗的臉龐霎時緊繃。
“好歹你是先生名義上的長子,先生因為你父母的事對你有愧,即使你做了那樣的事,先生仁厚,你是他一手撫養長大的,他必不想看到你受傷。所以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你若是有本事就憑藉你的真本事,你若是沒本事,你會變成怎樣我也不會干涉。別再提我們過去的情分。我與你們秦家的情分是因為先生不是因為你,你我如今只是陌路罷了。
我勸秦公子日後最好安分一些,秦公子如今官職尚可又安穩富足,家中還有一位賢妻,這樣的日子對你來說已經不錯了,做人要懂得知足。當然了,如果秦公子自願為我演出一場雞飛蛋打的戲。我非常樂意看。”硃紅的唇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容,她最後淡淡道了句,“秦公子。我先失陪了。”說罷,繞開他徑直去了。
在不遠處呆呆候著的領路丫鬟見她竟然自己走了,連忙跟上去繼續領路。在亭子裡一面和公孫婉閒敘舊一面好奇地打量在不遠處私談的兩人的程嬌見阿依居然不叫她自己就走了,慌忙和公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