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薄怒,無笑亦含顰。
縱使此刻已到了平生最為艱難之時,緊繃的心智突然有了一絲鬆懈
他輕輕笑了起來,“沒有你想要的東西,生氣了吧。你既是通曉醫理,我好難受,怎麼辦才好?”
燕脂冷哼一聲,將玉盒中的藥都倒到掌心,湊近他唇邊,“生病自然是要吃藥的。”
這些藥丸無不是陪體固元的靈藥,常人千金難求。只是對他來說一枚都是火上澆油。
皇甫放就著她的手,用唇隨便銜了一個,微眯著眼咀嚼。
燕脂冷冷開口,“藥也吃了,可以放手了嗎?”他的手依舊扣著她的胳膊,心裡掠過淡淡的反感。
皇甫放鼻子裡輕哼一聲,倒是真的鬆開手。她摸索著回到對面時,他突然開口,“你這樣的性子……。他給不了你想要的,跟我走如何?”
未等她回答,他自顧說道:“我許你王妃正位,絕不拿規矩縛你。你燕家全族,我必能護得周全。”
燕脂心有不耐,“燕家軍隊護衛的是天朝子民,絕不會陷入皇權內鬥,王爺可以死心。”
皇甫放頓了頓,半晌才“嗤”一聲,恨恨說道:“自作聰明的女人。”
呼嘯的狂風在洞外盤旋,再厚的被褥也遮擋不住亙古的寒意。燕脂長長的呼吸,努力克服戰慄。
服了雪蛤果後,身子已好很多,卻也禁受不了這樣的寒冷。只是體內的雙生花葯性未過,在驅寒方面卻是極好。
不知什麼時候朦朦朧朧的睡去。
夢裡皇甫覺一掌將皇甫放劈飛,把她攬進懷裡,黑眸之中情思無限,臉慢慢貼過來,她閉上眼睛……
“喂,喂!”身子被人大力搖動。
燕脂大口大口的喘息,忍過最終的暈眩後,黑眸漸漸瀰漫上怒意,直直望向站在床頭的男人。
皇甫放眼中憂色一閃而過,又漫不經心的笑道:“我的燒退了。”
燕脂冷道:“那又如何?”
“當然要謝謝你。還有,你不能再睡懶覺,要趕路了。”
深山古道。
天邊剛剛綻出魚肚白,蒼穹還有閃爍的群星。
一匹神駿的馬踢踢踏踏跑了過來,鬃毛已被汗打溼,顯然跑了很久。
皇甫放一手提著韁繩,一手攬著燕脂,一路上口綻蓮花,驚起兇禽無數。
“……十萬大山多毒、多霧、多怪,多美女,他們的苗巫聖女妙音天舞妒煞天下紅顏,那是我十弟第十八個紅顏知己……”
懷中人的臉色冷漠如初。
從他強把她摟進懷裡開始,就未曾再聽到她一個字。確實是……心癢難耐。
他故作沉吟,“……嗯,說起來你長得也不錯,我十弟怎麼忍得住不碰你呢?帝后大婚半年還未圓房,實在是不利於江山萬代,子孫綿延。”
燕脂一雙眼睛已是亮的驚人,卻依舊沒有開口。
“咦?”皇甫放勒住韁繩,皺眉望向天空。
天空之上有一隻海東青展翅滑翔。海東青是草原的王者,深山之中應是很難見到。
他本帶出來了兩隻兀鷲,一隻已是死了,另一隻留給了水湄和巧手,估計現在都凶多吉少。
如果這隻海東青是人□過的,他不可能逃得出去。
他垂下眼瞼,正看見燕脂複雜的眼神。她也望著天空,神色卻很是奇怪,幾分迷茫,幾分傷感,幾分忐忑。
他心中一驚,還未來得及開口,一道劍光已霍然亮了起來。
如此奪目的劍光,驚豔絕倫,你還為它的光彩心神失守時,漫天光雨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