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重新起動,很快消失在轉角處。
方肖雨和鍾麗裳將那女子的表情盡收眼底,方肖雨嫌惡的看了看方肖溪:“哼,你這人到哪都有人嫌!”
方肖溪無謂的做了個美式聳肩,看得方肖雨又是一陣火大,只是剛收了人家的好處,也不好太過,便悶悶的不在出聲,鍾麗裳倒是好奇道:“那女子似乎識得五妹妹,五妹妹可識得她?”
方肖溪乾脆的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方肖雨和鍾麗裳當然不信,只是也識趣的沒再追問下去,好不容易出來趟,自是沒那麼快回去,方肖溪朝符玉珊離去的方向瞥了一眼,小手一揮,幾人又奔向酒樓。
今天天氣極好,酒樓人滿為患,好在出門功夫做的足,大夫人早已派人訂下了位置,幾人被引至二樓包房坐下。
逛了一上午,已是飢腸轆轆,團兒直喚夥計快些上菜,忽聽外面一陣喧嘁,主僕眾人不由好奇的出去望了望,二樓空間不小,出了包房便是一個二米左右的通廊,通廊上如今站了不少人,兩個衣著鮮亮的少年正爭執的面紅耳赤,身邊小廝家丁劍拔弩張,只待主人一聲令下,便要飛撲而上。
方肖溪抱胸只看了一眼便和聽書退了回去,其中一個少年是她在宮內見過的,正是丞相府的嫡次子路承,曾波光瀾灩的桃花眼如今怒氣衝衝的翻瞪著對面的少年,對面的少年則膚色蒼白,高子卻高出路承半頭來,陰鷙的鷹眼沉鬱的盯著對方。
路承冷哼道:“不就一小婦生的,也要和本少爺搶。”
對面那少年嘴角一邊吊起,不屑道:“呸,一個泥巴腿子,也敢在京城胡咬,早點滾回去種田去吧,再說……”頓了頓,眼光晦暗的盯了盯路承□:“就算人給你,你行嗎?”少年話一落地,周圍立時一片鬨笑聲。
路承臉色也立時變的通紅,惡狠狠地對下人道:“你們都是死的呀,給我打,狠狠的打!”
情況立馬惡化起來,兩邊惡奴一哄而上,你上拳頭我上腳,伴著“叭叭”的肉響和周圍圍觀黨的叫好聲,整個場面混亂不堪。
方肖溪淡定的坐在包房內嗑瓜子,打架有什麼好看的,想當年……算了,肚子餓了,這到底啥時候上菜呀?
就在她撫腹嘆氣時,門一下被撞開,一堆丫頭主子成團兒的摔了進來,原來戰火蔓延,殃及了圍觀黨,青葉站在最外,被一個家奴大力撞了一下,不由得身子向後倒去,後面都是嬌滴滴的主子們,全無防備,一下便起了連鎖反應,如今一堆人倒仰在方肖溪面前,甚是壯觀,方肖溪不大自在的悄悄放下二郎腿,先拽起方肖雨,又拉起鍾麗裳,那邊聽書則扶起了方肖玉,其它倒地的丫頭見摔著了主子,忙翻身跪下告罪。
一番兵荒馬亂後,丫頭們忙著給主子們打理梳洗,外面的爭鬥早已停止,對於常年藏在大宅裡的少女們來說,剛才的事情可真是驚心動魄,緩過神後便開始興奮的複述。
待用了飯下樓,卻發現剛才爭鬥的那夥人並沒離去,路承和鷹眼少年站在酒樓門前的大街上,兩人衣著服飾完好,但身後的家奴們卻狼狽不堪,其中有兩三個甚至丟了鞋,沾滿灰塵的白布襪在一堆黑靴子裡格外醒目。
最為醒目的是路承兩人前方丈遠的兩匹青馬來,馬背上端正的坐著儒寧和儒竹,後面跟著全幅武裝的八名侍衛。方肖溪暗叫晦氣,為啥她每次出門都能遇著這倆人呢,當然,晦氣只針對一人。
儒寧並沒注意到方肖溪,這些天,他得了師令,日日去皇家馬苑學騎射,自是拉上了儒竹,眼下正是訓練完歸來的時間,卻有個不長眼的小廝從樓上飛出,正砸中了冬至,當時便聽“吧噠”一聲,冬至只喊了一聲便暈死過去,儒竹的書僮和兩名侍衛雖火速送回府中,但是死是活還未知,滿心憤怒,豈有饒過之理,命人上去將兩個罪魁禍首扯